第三卷大漠流沙 第八章血棺
水靈心裏便在那一瞬間,將這龍卷風列入壞人的行列。
眾人一路前行,都是各懷心事。順著那條筆直的墓道,片刻之後,終於走進那主墓室之中。甫一走進主墓室,眾人便聞到一股血腥的氣息撲麵而來。借著這墓室頂上一盞狼頭燈的光亮,眾人隻見這墓室之中,一口巨大的棺木泛著隱隱的血光。這一口棺木甚是巨大,隻不過在水靈和風冷情,鐵中堅三人眼中看來,這一具棺木雖巨,但是和那九嶷山中九龍池底的楚幽王的那一口巨木棺相比,還是小巫見大巫。
隻不過這一口棺木卻是隱隱的透著詭異的氣息。整座棺木之上,都是血紅的漆,這通體血紅的棺木在狼頭燈的幽光照耀之下顯得詭異莫名。
金萬流瞳孔慢慢收縮,緩緩道:“血棺。”
鐵中堅一呆,心裏升起一絲寒意,沉聲道:“金師伯?這是血棺?”
金萬流點點頭,臉上神色凝重,眼光望向那一口棺木之時,竟似有一種隱隱的畏懼。這個摸金派的門主,自從來到這大沙漠以來,從未在他臉上現出過畏懼之意,此刻卻是第一次在這摸金門主臉上現了出來。似乎金萬流看到的不是一具血紅的棺木,而是一頭來自遠古的凶獸。
血棺——
這兩個字一出,在水靈和風冷情的心底也立時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血棺之事,二人也曾聽師尊水天波說起過。據說這血棺乃是來自波斯的一門邪術。這血棺外麵的鮮紅之色,其實不是紅漆。而是活人的鮮血。要想製成一口血棺須要斬殺萬人,而後將這萬人的鮮血聚在一個大池之中。然後再將那製作血棺的棺木放入其中,放置九九八十一天之後,再行取出,而後製成血棺。那鮮血便凝聚這棺木的紋理之中。
而這製成血棺的棺木也非尋常普通的棺木,而是來自雲南苗疆的一種食人樹的主幹製成。那食人樹的主幹在經血池浸泡之後,做成的棺木,放置墓穴之中,便會自行吸取這墓穴之中的陰氣。以保護這棺木之中的墓主屍身不至腐朽。”
而這食人樹的主幹做成的血棺更有一項詭異之處,隻要活人經過這血棺,便會感覺自己體內的鮮血仿佛被活生生的吸走一般。倘然在這血棺附近待得久了,便會氣血虧損,時日一長,便會魂歸西天。而這血棺久不吸血,其上的顏色便會慢慢變得深紫,顏色暗淡,隻有在吸取了大量的血液之後,這血棺外麵的顏色才會變得鮮豔亮麗起來。
最讓人感到恐懼的還不是在此,而是這血棺分為活棺死棺之說。
死棺便是選取食人樹的主幹之時,那食人樹的生機已經斷絕,做成的棺木隻能被動吸收,不能主動饑吸取。而那活的血棺卻不是如此。
活的血棺製造之時,並沒有斬斷這食人樹主幹的生機,而是連根帶走,將其主幹浸泡血池之中。其下的根須以活水滋養,不讓其死亡。而後做成棺木之後,還將這主幹下麵的根須植入墓穴之中。
這血棺主幹的食人樹便繼續生長,待得這主墓室之中,有人進入之時,這食人樹的根須便從這墓穴之中鑽將出來,將來人吞噬,而後將來人的鮮血澆於血棺之上。
風冷情想到此處,和水靈對望一眼,心中都是一凜。
風冷情心道:“難道此刻真的遇到了這傳說之中如此恐怖的大凶之棺?隻是不知道這口血棺是活棺還是死棺?倘然身上死棺還好一些,隻要不進入它的範圍之內,這死的血棺便無法吸取自己鮮血,倘然要是活棺,那還是感覺走了的好。以免被這血棺吞了,做了它的滋養之物。”
那隻饕餮來到這主墓室之中以後,鼻端不住翼動,似乎聞到了什麼氣息,過得片刻,這饕餮嗖的一聲竄了出去,直奔那血棺的背後。
過不多時,隻聽那血棺背後便傳來那饕餮的一聲低吼,似乎是在招呼風冷情過去、
風冷情等人慢慢繞著那口血棺走了過去,眾人和這血棺始終保持十來丈的距離,以免被那血棺之下的食人樹暴起發難。
片刻之後,眾人便即來到血棺之後。抬眼一看,隻見那隻饕餮正自望著一大灘殷紅的鮮血,眼中露出貪婪之色。而那一大灘鮮血此刻卻正以緩慢的速度慢慢被那血棺吸收而去。
饕餮伸出舌頭在那鮮血凝聚的血泊之中舔了舔。而後大口的吸了起來。不一刻功夫,那些地上的鮮血盡都被這隻饕餮吸了個幹幹淨淨。而後饕餮轉身,跑到風冷情身邊。這才心滿意足的趴在風冷情腳底。
風冷情心道:“這隻饕餮喜食腐屍,想不到還喜歡吞噬這鮮血。隻是一想到這些鮮血適才還在活生生的人身上,風冷情心中便有一陣不太舒服。
在那大灘鮮血之旁,地上還零零散散散落著幾件女子的黑衣黑帽,還有蒙麵的黑巾,三根奇形怪狀的點穴撅,還有兩把單刀。一柄短劍。俱都散落在地。
眾人心中暗自驚駭,心道:“看來這裏來的那幾個點穴觀音的門下,已經被這血棺吞噬的幹幹淨淨。隻餘下幾件遺物。此地極是危險,還是速速離去為是。”
金萬流沉聲道:“鐵賢侄,你用黑龍鞭拽住這墓頂上麵的狼頭燈,而後倒垂下身體,看看這血棺裏麵有些什麼物事。
鐵中堅答應一聲,他知道金萬流安排之意,此刻,眾人站在這血棺之前,但又不能和這血棺距離太近,否則的話,被那血棺吸去全部血液,那可就一命嗚呼了。當今之策,隻有金萬流所安排的這一招——用鐵中堅的黑龍鞭掛在那狼頭燈燈盞之上,而後探手下去,將那血棺棺蓋打開,看看裏麵有些什麼東西,那突厥王白眉可汗到底在不在這血棺之中。”
鐵中堅當即拔出黑龍鞭,身子一躍而起,手中黑龍鞭遠遠的勾到那狼頭燈燈盞。
那狼頭燈燈盞在鐵中堅身子一拽之下,立時發出格格的聲響。似乎隨時都要掉了下來。
鐵中堅腳尖勾住黑龍鞭,而後身子倒翻過去,雙手垂下,堪堪勾到那血棺棺蓋。
風冷情大聲道:“鐵大哥小心。”
鐵中堅沒有說話,全副心神都凝聚在雙手之中,而後雙手用力,抓住一側血棺棺蓋,猛地往外一掀,那血棺棺蓋被這鐵中堅一下掀到數尺開外。棺蓋甫一打開,一股更加濃鬱的血腥之氣直向鐵中堅麵門撲來。
鐵中堅急忙閉住呼吸,等那陣血腥之氣避過之後在,這才凝神向那血棺之中望了過去。這一望之下,鐵中堅大吃一驚,隻見在那血棺之中竟然躺著一個全身赤裸的男子。這男子說不出多大,看麵容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無法分辨真實年紀。而在他全身,竟然被密密麻麻的根須纏繞。每一根根須都從這男子的身下繞過而後再胸前交彙。
這男子寶相莊嚴,五官精致,臉上更是隱隱然有寶光流動。除此之外在,而後血棺之中卻是別無一物。看著這赤裸男子,鐵中堅竟然有一絲熟悉的感覺,似乎在那裏見過。一抬頭,鐵中堅看見那站在眾人身側的龍卷風,心中一震,原來血棺之中的這個男子竟然和那龍卷風長的十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