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這種地方每天都有人蓋著白布離開,也有人帶著啼哭落地,生死真的都是自然規律嗎?
二十四歲本命年那年我出了場事故,一個月以後我在醫院醒來,卻忘了事故的所有細節。
劫後餘生,看著病床前一下子老了十歲的老爸,我心裏十分難受。
我媽生我時難產死了,我爸一直沒找,一把屎一把尿的把我拉扯大,我當時就下定決心,一定要努力掙錢,好好孝敬我爸。
思想是豐滿的,但現實卻很骨感,事故後我的右肩每隔幾天就會疼得死去活來,什麼儀器也查不出原因,什麼特效藥也治不了,最後就說是神經性的。
掙錢養我爸算是沒希望了,我現在就是個廢人,我變得十分沮喪,經常偷偷的跑去天台喝悶酒。
天台好,風景好,除了晾的衣服、褲衩子沒啥人。
那天我喝得臉紅脖子粗,哭出了所有心裏的憋屈,突然天台上來兩人。
我當時哭得跟個犢子似的,實在太丟人,隻得躲起來,聽著他們的談話。
“我們維民醫院是三甲醫院,我們早就建立了主攻神經係統紊亂及病痛的醫療團隊,平時就醫費用昂貴,現在是新療法的臨床實驗階段,免費為患者治療,住院還有補助及營養費,專業護士陪護,隻要你能痊愈,還送百萬現金獎勵,名額有限啊親……”一個像依托的人說。
另一個人基本不說話,隻偶爾問上一句,應該是個沒錢看病的患者。
依托不遺餘力的忽悠著,醫院怎麼怎麼好,療法怎麼怎麼有效,我聽著聽著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我就是神經性痛疼啊,而我現在住院的費用是事故方出的,一天貌似不少錢,如果我去維民醫院免費治療,再讓醫院把事故方出的醫藥費還給我,這筆錢就足夠供養我爸了,要是我好了還能白得一百萬,這簡直太完美了。
雖然說臨床實驗有風險,但現在醫學發達,一個神經痛又治不死人,為了錢我願意冒點風險。
等那個患者走了我就走了出去,醫托正抽著煙,聽了我的情況後給了我張名片。
我仔細一看,維民醫院神經科主任醫生錢遠清。我靠還是個主任,我還以為醫托呢,這事兒靠譜。
條件談好後錢遠清讓我簽了份協議,上邊寫著我的要求,我辦了轉院手續後便獨自去了維民醫院。
維民醫院在城郊,還真是三甲醫院,樓建的氣派,各種設施也全。
錢遠清帶著我辦了入院手續,讓我領了病號服後,便把我送去了病房。
“你住1814號病房,晚上十一點之前必須回到病房,還有記住了,到了晚上無論有誰敲你的門都不要開,也不要回答他們提出的任何問題。”
這個我能理解,畢竟是自主研發的醫療方法,當然要保密,晚上11點不睡覺肯定會影響治療,估計那些同行想要竊密都會選在晚上吧。
“明白,理解,全力配合。”
1814號病房是18層唯一的一間病房,我的治療方法很簡單,按時吃藥,一天兩次理療。
下班前錢遠清特意來查了房,又囑咐我一次,“你每天11點之前必須回到病房,到了夜裏不管遇到什麼人都不要跟他說話,也不要給任何人開門,哪怕是喊救命的也不要開,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