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1 / 2)

21

「因為我忽然想起來之前你打過我一次,我為什麼要跟一個有暴力傾向的人求婚。

陸虎眼睛瞪大,「什麼時候?我怎麼不記得?你不要胡說八道。」

他一連串的問句,彷彿是真的不知道似的。

「我記得很清楚。」

景萏瞪著眼睛看他,陸虎與之對視,起初還一臉據理力爭的模樣,過了一會兒他敗下陣來,雙手摁在她肩膀上道:「我當時是為了吸引你的注意力,那你也打過我啊,打過好幾次。」

「你如果覺得不公平可以打回來。」

「你看你說的。」他抽了口氣,「我哪有那種膽量,不敢不敢,以後絕對不敢了。」

「世上還有你不敢的事兒?稀奇!」景萏甩了手裡的東西起身。

陸虎抬著手,張口張了半天也沒說上什麼來。

夜裡寂靜,偶爾有鞭炮聲格外的清脆,陸虎記得過年後的一兩天要不斷放炮,不斷的祭拜各種神仙,不斷的燒香磕頭,他的飯局不斷,日日喝的不醒人世,吐夠了繼續喝,渾渾噩噩,年年要因為喝酒吵架,這麼清靜的年他還是頭一次過。

這段時間過的清靜,腦子裡也不想事情,心寬體胖,陸虎躺在床上毫無睡意。他低頭看了眼胳膊上的腦袋,拿手順了順她的頭髮,景萏輕斥了他一聲。

陸虎沒臉道:「怎麼又不高興了?」 他捉起她的手掌,輕輕摩挲著,「你看你這手多好看,一生氣就不好看了。」

「生氣跟手有什麼關係。」

陸虎笑說:「沒關係,我就是沒話找話。」

景萏翻過身來看他,「我有點兒想我兒子了,我已經好久沒見他了陸虎。」

陸虎順著她的話回了一句:「對啊,我也想我的兒子了,這麼久了誰不想啊。」

景萏在他大腿內側狠狠捏了一下,男人疼的嗷嗷的叫,他一邊躲一邊嚷嚷:「幹嘛啊你,我也說的是實話,你說我們倆到底是誰暴力,臥槽,景萏你捏死我了!」

「難道我身上的淤青是自己弄的嗎?」

「 我也受傷了!」

兩人二十指相扣,陸虎撐著景萏 ,她喘著氣道:「行啊,為了避免相互受傷我們可以減少接觸,以後說話就可以了。」

「那不行,該受的傷還是得受。」

他忽然抽手,景萏咚的一聲磕在他硬邦邦的胸膛上,胸`前一片疼,她氣的擂起拳頭砸他,「這麼硬磕死我了!」

陸虎嗬嗬的笑,他雙手捧住她的腦袋,腦袋上去咚的撞了一聲,「以後再不聽話就這樣懲罰你 ,這不算家暴吧。」

景萏捂著額頭嘶了一聲,真疼,疼的她眼淚往外冒。

陸虎還笑:「怎麼不說話了?」

景萏緩了幾秒,忽然從床上起來,快步往門口走,陸虎忽然覺得不對勁兒趕緊往追上去,他撈住她的胳膊往回拽,「我就開個玩笑,你別生氣啊。」

景萏扭著不理他,一隻手拽著門把手要開門,陸虎的大手摁在上麵不允許。

她低著頭他也看不清表情,隻能低頭去看,景萏別了臉推了他一把,「讓開!」

陸虎把她的臉掰過來,不料她眼裡淚花花,額頭上有一片淡淡的紅印。陸虎小心的摸了一下道:「磕疼了啊。」

「滾!」

他尷尬的笑笑,拿手給她擦了淚水道:「我就是輕輕碰了一下,沒想到會這樣。」

「桌上有水果刀你也輕輕碰一下吧,我死了你愛碰誰碰誰!」

他親了下她的嘴解釋,「我沒輕沒重,對不起啊。」

景萏抬手在他的腦袋上狠狠的拍了一下,狠狠道:「你這個腦袋怎麼這麼結實的跟鐵一樣!」

陸虎懲罰似的自己在自己腦袋上拍了一下,嘿嘿的笑道:「以後不敢了,絕對不敢了。」說著,他握著她的腰往回裡摁。

景萏掙紮著推了他一會兒,倆人推推推搡搡 ,親親打打一路到床邊倒下,兩人四目相對,她眼中的淚水還沒乾透,點點燈光閃爍其中,愈發顯得可憐。

「你又壓我。」

陸虎一遍扯她的衣服邊道:「你軟當然要在下麵。」

「你又找打是不是。」

她說的是威懾的話,出口卻帶著幾分軟糯,一點份量沒有,反倒像是撒嬌,上身忽然一片涼意,男人抬起她的腿攬在腰上。景萏哼哼唧唧的嚷了一會兒,最後還是被捏扁了搓揉。

事後景萏控訴陸虎是個小人壞人!

陸虎心想我就願意當壞人,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隔天他早早起床敲開了花店的大門買了束玫瑰道歉謝罪,臨行前還囑咐店長寫一些肉麻的情話,對方問他想要什麼樣的。

他撓著耳朵想了想道:「就是那種……」他肚子裡沒墨水,也不知道該怎麼組織語言,便道:「你看著來吧,但是別太賤了就行,等等。」他一把奪過花束道:「還是算了,不寫了。」

店長一臉奇怪的目送對方離開。

陸虎揣著花束才走了不遠,迎麵走來一西裝革履油頭粉麵的男人。他噗的一聲吹了口那蘸著露水的花兒,心裡飄來幾個字:陰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