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棉把行李整理出來,滿滿當當的東西,書本玩具衣服,帶著宿宿一樣一樣的玩兒著。
陸沉淵已經把陸歸帶進了書房,這是男人與男人之間的對話,需要避開她們。
“聽鄭國說,你做的很好。”陸沉淵坐下之後,仔細的看著陸歸。
他像陸歸這麼大的時候,射箭騎馬無一不學。英文法文,各種功課充斥在他的生活中,幾乎沒有一天清閑的時候。
陸歸所有的體力活兒都不能做,他的身體太弱,所有必須要有強大的腦力。
“比不上您。”陸歸思考了一會兒,認真的說道。
陸沉淵眼中露出那麼一絲的笑,語氣難得沒那麼冰冷,“別把我當成目標,你的身體決定了你能走到的高度。如果你將來想讓宿宿少受點苦,你自己就要周全。”
他把桌上的記錄本打開,點著其中一項紀錄,“就因為你慢了兩秒,宿宿餓了兩天。如果你再晚一些救她,也許她就沒命了。”
陸歸沉默不語,他想到找到宿宿的那一天。她被關在倉庫裏,除了水什麼都沒有。
鄭國打開門的時候,她跑過來抱住他,小聲說:“哥哥,我不會有事的。”
“你以後會遇上很多事情。”陸沉淵合上本子,“綁架,商戰,勾心鬥角,揣度人心。我不知道能陪你母親走多遠,所以你要盡可能的變得強大,保護她,保護宿宿。”
“我明白。”陸歸雙手交握,低垂著眉眼說著。
陸歸的性格不像陸沉淵,大概是從小身體就不好的緣故。他不管是說話做事,都透著一種常人難以想象的平靜。如果說六七歲的小男孩是放飛的陀螺,一轉眼就不受控製到處撒野。
那陸歸就像是柳梢的月亮,冷冷淡淡的,平平靜靜的。
陸沉淵覺得這個兒子在某些方麵更像阮棉,沉默不語的拿定主意,誰也不說就一條道走到黑。這是優點,也是缺點。
“走。”陸沉淵起身過去,朝著陸歸伸出手去,“我們去看看他們。”
陸歸遲疑了一下,拒絕了去前牽陸沉淵的手。除了阮棉跟速速,陸歸厭惡跟任何人的肌膚接觸,這也包括陸沉淵。
陸沉淵並沒有覺得不妥,他尊重陸歸的任何習慣,漠然收回手,然後兩個一起走了出去。
剛剛還抱著阮棉鬧騰的宿宿,看到陸沉淵走進來,立刻立正站好,像個士兵。
陸沉淵上下掃了宿宿一眼,走過去忽然抬腳踢向她的小腿。
“陸沉淵!”阮棉驚叫一聲。
宿宿反應奇快,單手抓住陸沉淵的手臂跳起來,輕盈的像一陣煙霧。
“根基打得不錯,看來鄭一是個不錯的師傅。”陸沉淵微微點頭。
宿宿一下子漲紅了臉,十分不好意思的說道:“謝謝爸爸誇獎。”
阮棉狠狠的瞪了陸沉淵一眼,人家都說爸爸最疼女兒。可陸沉淵這個當爸爸的倒好,不是體罰就是考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