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啊,那個時候,還想著能有母親。
得知真相的那一刻,一切都破碎的一塌糊塗。
他跟陸澤同時被救了出來,自己重傷,陸澤昏迷。
孫芳年衝進他的病房裏,發狂似的把他拖下來,狠狠地踢著他大罵道:“你這個肮髒的賤種,當初生下來我怎麼沒掐死你!”
“當年陸鎮遠那個道貌盎然的賤人給我下藥,才有的你。你以為自己算什麼東西,卑賤又肮髒,竟然還想妄圖比過阿澤!”
那個時候,陸沉淵真真切切的意識到,他永遠不得到孫芳年的愛。
他躺在地上,閉著眼睛承受著所有的疼痛與屈辱。
想著,既然做不了親人,那就做敵人吧。
“哥,你知道我爸爸是誰嗎?”陸澤問他。
“查過,沒查出來。”陸沉淵早就知道陸澤清楚他的身世,所有沒有避諱他。
陸澤失落的哦了一聲,“我們一起被綁架的時候,我才知道爸爸不是我的親生父親。難怪從前母親從不讓我跟你一起祭奠他,也不許我提到他。”
陸鎮遠是在陸澤一歲的時候才出車禍死的,那會兒陸沉淵也不過四歲,什麼都不懂的孩子,對父親沒什麼太大的概念。
而且陸鎮遠死後沒多久,孫芳年就帶著陸沉淵跟陸澤去了歐洲。
陸沉淵從四歲到十五歲,這十年的時光都是在歐洲度過的。
十五歲之後被接回了陸家,可惜年少時已經鑄成的傷痛,注定讓他遠離正常的生活。
“哥,你讓我借著婚約的名義保護棉棉,可你有沒有想過,我也是會喜歡上她的。”陸澤跟陸沉淵碰了碰酒杯,“從今往後,我不是替你保護她了,而是保護我的妻子。”
陸沉淵對此不置一詞,對他曬然一笑,“阿澤,你成天說自己不是小孩子了,為什麼還這樣天真。你以為孫女士放任你跟阮棉在一起,為的是讓你幸福嗎?”
“你說的我都知道,你在做的事情,我也在做。”陸澤看著陸沉淵問道:“十三年前的事情,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嗎?”
“不記得了,陸忍知道,他沒有透露過。”陸沉淵敲擊著手裏的高腳杯,散漫的說道:“不過你對我忌諱莫深,我猜測,那場綁架案跟孫女士有關係。”
陸澤握著杯子的手一緊,哈哈一笑,“哥你怎麼會這麼猜測,如果跟媽有關係的話,怎麼會把我卷進去。”
“弄巧成拙。”陸沉淵不想繼續跟陸澤談論這個問題,放下杯子之後又說道:“夏朗不是個簡單角色,你裝乖賣萌也得有個限度。別沒吃了老虎,反而被老虎吃了。”
他走的時候,聽到陸澤在他身後嚷到:“知道了知道了,不會讓你失望了。6月6號我跟棉棉結婚,你當證婚人啊。”
啪的一聲,什麼東西砸過來,直接砸碎了陸澤手裏的酒杯,紅酒灑了他一身,碎玻璃渣子劃破了他的臉。
陸澤切了一聲,不慌不忙的擦著身上的酒水,“就是嫉妒我,當初是你拜托我保護阮棉的,後悔死你也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