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淵放下餐具,沒有說話。
“我這就去請。”約瑟夫立馬轉身離去。
張檬捏著腿上的餐布,看了一眼不動聲色的蔣依依。這到底是要等什麼人,這麼大的場麵。
約瑟夫上了樓,站在門口不便進去,隻喚了瑪麗去喊人。
“我必須去嗎?”阮棉有些苦惱,她名不正言不順的,陸沉淵待客,她出席算怎麼回事。
那頭瑪麗已經從更衣室出來,手裏拎著一件襯衫裙,一雙長襪,不容置疑的說道:“先生的吩咐。”
“好吧好吧。”阮棉接過衣服替換,在家吃個飯,還得換衣服,也是心累。
餐廳的人等了五六分鍾,總算看到有人走了過來。
進門的小姑娘穿著一件水藍色的襯衫裙,垂到了膝蓋的位置。套著一雙白色的及膝長襪,踩著拖鞋穩穩的走進來。
她露出個略微輕柔的笑容,算是打了招呼,而後在陸沉淵身邊坐下來。
蔣依依不動聲色的把她看了個遍,張檬自然也認出了這是剛剛帶她去洗手間的女孩兒。
阮棉看著桌上的菜肴一陣鬱悶,還得打著精神不能出岔子。
“約瑟夫。”陸沉淵不冷不熱的喊了一句。
約瑟夫立馬抬了抬手,有傭人迅速的給阮棉撤了餐具,換上了一套碗盤。
野山菌燉魚湯,清炒竹筍,糖醋小排。
兩菜一湯,精致的放在阮棉麵前,跟桌上的法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阮棉看了陸沉淵一眼,說好的炸醬麵呢。
“病好了再吃。”陸沉淵頭也不抬的說了一句,繼續用餐。
阮棉沒敢反駁,低頭默默的吃飯。
桌上一時間隻有輕微的響動,無人說話。
“從前似乎沒見過這位小姐。”蔣依依緊緊捏著手裏的刀叉,微笑著說道。
阮棉飛快的看了一眼陸沉淵,還記得不能暴漏他們之間的關係,連忙客氣的說道:“我是陸先生的遠方侄女。”
“這樣啊。”蔣依依點了點頭,又想起了剛剛見到的那一幕。長的挺清純,沒想到心機這麼深沉,居然用這樣的說辭來迷惑她。
陸沉淵看了一眼阮棉,也沒反駁。
張檬心裏在想,還好是親戚。不然的話,依依豈不是危險了。
“吃慢一點。”用餐中途,陸沉淵冷不丁的講了一句。
阮棉正在喝湯,被嚇了一跳,一下子就嗆住了,用餐布掩著嘴咳嗽。
“說過的話沒一句放在心上。”陸沉淵放在刀叉,給她倒了水放在麵前,不悅的說道:“下次再讓我瞧見你狼吞虎咽,罰你吃一個月的炒青菜。”
“明明是你忽然說話嚇到我的!”阮棉一聽青菜兩個字就腦仁疼,一時間忘了有客人的存在,怒氣騰騰的反駁著。
她倒是不算挑食,但是個無肉不歡的。要是吃一個月的炒青菜,真是生不如死!
張檬飛快的看了一眼蔣依依,這個口氣像個晚輩對長輩說的話嗎……
“小姑娘挑食呢,跟你叔叔真像。”蔣依依帶著一點無可奈何的口氣說道:“當年他也是這個不吃那個不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