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1 / 2)

走過了冬

卻走不到明天的春天

又是一年草長鶯飛,蒲公英已經開始四處飄散,如散不開的思念。

東京的雨卻一直下,像泛濫的淚水落下,斷了線,卻斷不了相思。

十年,一彈指間,自是人海茫茫,卻尋不到那熟悉的身影。

十年,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從神奈川開往東京的列車依舊行駛在新幹線上,如梭,隨著歲月流逝。

忍足兩年前就將那份優渥的工作辭了,他說他受不了兩地相思,他說如果慈郎不安心那他就留在慈郎身邊吧,反正自己玩的股票也還火紅著呢。

十年,有太多太多的故事在上演,就像一部部忍足喜歡看的文藝片,隻是中場不休息,也從來沒有NG。

比如,十年裏,跡部和季節一直都在一起,跡部說他們是前生相訂的三生緣,季節隻是淡定地微笑,猶如當初他們相遇時一般恬然的笑。

比如,十年裏,手塚和不二分手了,因為那個叫做SEI的男子,手塚再也沒有回過日本,隻是不二每次都依舊微笑地說,手塚啊,隻是消失了而已啊,總會回來的。

比如,十年裏,日吉和向日終究沒能在一起,有了各自幸福的家庭,相遇時偶爾會點頭問好,眼睛裏早已沒了當年的一絲曖昧。

比如,十年裏,慈郎迷上了伏爾加的味道,一口一口地喝,高度的酒精可以麻痹人的神經,可以讓他寂寞安靜地睡著。

“不好意思,這個時候讓您過來,不過還是希望您過來確認下。”禮貌而沒有溫度的聲音在那死寂的空間裏響起,這是例行的公事。

慈郎隻是盯著,盯著那具早已經冰冷的軀體,手表上的秒針還在清脆地打著跳躍的節拍,一秒,兩秒,三秒……

然後,“不,這不是他,他去神奈川工作了,還沒回來。”很冷靜的聲音,不帶一絲起伏。

“您確定?”

“嗯。”沒有多餘的字句,轉身離開那冰冷的空間,忍足還沒回家呢,真是的,今天等他回來要再和他好好說說,不然自己還是會擔心呢,雖然自己這樣的確任性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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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芥川慈郎,你打算騙自己到什麼時候?”一把揪起那充斥著濃重酒精味道的襯衣,將慈郎從醉夢中搖醒。

“啊,跡部,你來啦,喲,還有季節啊!”睜開迷蒙的眼,打了個酒嗝,慈郎眼神有些找不到焦距,恍惚地向跡部身後的季節打招呼。

“你到底還要騙自己到什麼時候?”跡部華麗不再地吼道。

“景吾,你別這樣。”季節的聲音柔柔地傳過來,跡部的情緒稍稍穩定了些。

“跡部,把慈郎放下吧。”輕輕歎了口氣,季節看著自己的愛人始終不放開那揪緊的衣領,淡淡地又說了一句。

跡部的手一鬆,慈郎整個人就掉在了一樣充斥著酒精味的沙發裏。

“跡部,有什麼事麼?”慈郎隨意地撥了撥兩年未曾好好打理的發,似乎回複了神智。

“今天侑士會回來呢,沒事的話,我得整理下屋子……”一邊說著,一邊整理著沙發邊已經堆積成山的酒瓶,隻是話未竟,衣領再次被跡部揪了起來。

“景吾!”來不及阻止的季節,隻來得及喊出跡部的名字。

“芥川慈郎,你給我清醒清醒,忍足已經死了,你聽到了沒有,忍足侑士已經死了兩年了!”無法忍受逃避現實的芥川慈郎,跡部再也無法忍受,雖然忍足的死的確給所有人都帶來了沉重的打擊,但是死者已矣,他不希望慈郎無法放下那心中的孽障。

“跡部,你胡說,剛剛忍足還給我電話呢,他說不想和我吵了,他說他要上車了,他怎麼可能死了呢,跡部,今天不是愚人節,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玩。”慈郎猛地揮開跡部的手,整了整被跡部弄皺的襯衣。

“嘛,跡部,你該不是也受了SEI的蠱惑,相信他說的什麼你將失去你最愛的人的話吧?”慈郎扯出一抹笑容,邪邪地調侃道,“季節,你要小心喲,小心跡部和手塚一樣被SEI拐走喲!”

季節一句話都不說,隻是靜靜地看著慈郎。

看到讓慈郎忍不住心慌的時候,季節幽幽地開口了,“慈郎,該醒醒了,侑士已經不在了。”

“侑士已經不在了。”一句話在慈郎腦海中投下,炸開。

慈郎頹喪地倒在了沙發裏,喃喃地自語道:“是嗬,早就該醒了嗬,侑士已經不在了。”幹涸了兩年的淚,順著瘦削的臉頰,靜靜地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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