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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霸山寨——我的柔情隻有你能讀懂》 作者:海邊的紅樹林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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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臘月,北風呼呼的刮著,天上飄著鵝毛大雪,風吹在臉上冷的像刀子在割肉一樣,生疼生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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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集上,已經沒有幾個人了,大家都在忙著收拾最後的一點貨物,準備趕回家去和老婆孩子團聚,為過年做最後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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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角處,一個滿臉橫肉的男人拿著一個鞭子站著,身旁的地上蹲著一個瘦小的,滿身汙垢的,衣著單薄的小丫頭,淩亂的頭發上插了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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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頭瑟瑟發抖著,嘴唇已經凍的汙青了。男人等得有些焦急,不停的跺跺腳,雙手交叉著抱在懷裏,試圖讓自己暖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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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集上的人已經散去,男人不由得惡狠狠地罵了一句:“媽的,這下老子賠大了,又要白花一碗飯來喂你了!”說完,就伸出腳衝著小丫頭的身上踹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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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頭痛苦的叫了一聲,抖得更加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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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麵走過來一個人,不是太高,身型略顯單薄,毛皮坎肩,翻毛的皮帽,裹的很嚴實,隻露出一雙陰冷的眼睛,目光看得人有些發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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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小丫頭身邊經過時,並沒有停下,但隨著身後男人變本加厲的打罵聲和小丫頭痛苦的呻[yín]聲漸漸頻繁,那人又退了回來,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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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錢?”他問男人,聲音沙啞的像是撕破了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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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塊銀圓”男人頓時來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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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一歪頭,豎著的衣領處露出了半張臉,上麵赫然的一道粗粗的傷疤,從眼角直到嘴角,拽得嘴角微微有些上揚,乍一看有些恐怖。卻竟然是一張異常俊秀的臉,若不是這道疤和陰冷的眼神,還就真的是個美少年了。他的聲音卻實在是難以入耳,說:“1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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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這還是個雛呢,什麼都會幹,吃的又少,不比買個騾子值啊!怎麼也得2塊,少了不賣。”男人大聲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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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也不急,依然啞著嗓子說:“就1塊。”看見男人不語,轉身就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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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臉橫肉的男人趕緊喊住了他,罵著:“要不是老子急著回家過年,死也不能賣你啊,連本都賺不回來,媽的,這回虧大發了!”說完,衝著來人一伸手,沒好氣的說:“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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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從衣袋裏掏出了一塊大洋,扔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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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又衝小丫頭踢了一腳,嚷著:“滾吧,別讓老子再看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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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頭就連忙起來,顫唞著跟在來人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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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得這個人正是梅子寨裏的杜三爺——穀雨,她買的小丫頭叫草兒,那一年,穀雨24,草兒隻有14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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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兒吃力地跟著穀雨,在山林的雪地裏艱難的跋涉著,她已經快要昏厥過去了,整整三天,每天就一碗連狗都不吃的餿飯,讓她渾身發虛。她隻穿了一身露著棉絮的看不輕顏色的棉衣,這還是去年,媽媽離家出走前給她縫的,已經小了。這麼冷的天,她的棉衣根本不起絲毫的作用,她感到自己就像赤身裸體一樣,徹骨的寒冷讓她慢慢的失去了思維,隻是麻木地跟著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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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麵的人走得很快,草兒根本跟不上,她也並不很想離那個人很近。那人臉上那道暗紅色的傷疤和冒著寒氣的眼神讓草兒感覺莫名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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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草兒又隻能跟著他,自己已無容身之地了,一個人跑開無疑就是一個死而已。本能的求生欲望,支撐著她跟著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