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出狂言！浣籬上神，你跟不跟我們回去？”
“我若不跟你走，你待如何？”
聰靈神將皺了皺眉：“上神莫要讓我難做，戰神他知道了，你也不好交代。”
師父……
前世種種，讓我心有餘悸，“好，我跟你走一趟。”
的確，我不該在師父的地方跟他們動手。
一個失神，他們已經用捆仙索將我綁住，我也沒有掙紮，被他們帶回了淩霄殿上。
有人強行按住我的肩膀，讓我跪在天君麵前，我抬頭看了一眼周圍所有人，他們的麵孔很熟悉。而這熟悉並不是因為我上次參加天後壽宴見過他們的緣故，而是在浣籬的記憶中，他們每個人都參與了三千多年前的那場浩劫。盡管，那次浣籬已經殺了所有人，但是如今這些人的心思和嘴臉，同那時候的神是一樣的。
我在心裏笑了出來。
“開除仙籍，剔除仙骨，打下凡去！”天君怒氣衝衝地宣告了對我的懲罰。
“天君，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醒醒不會無故傷人的，還請天君明察！”嘯黎帝君第一個站出來為我說情。天君對此大為震怒：“人證物證俱在！怎會有誤會！此等狠毒的人怎麼配當神！還不快拉出去行刑！”
“天君！”嘯黎帝君擋在了我跟前，“她年紀尚幼，剔除仙骨恐不能再修仙了啊！臣願意代她受過！”
“父君……”
“嘯黎帝君，你貴為帝君，怎能公私不分！”
“子不教父之過。”
“父君，我沒有錯。”
“閉嘴！”嘯黎帝君狠狠地訓斥了我。
我抬起頭看向天君：“我父君說得沒錯，子不教父之過！天君為何不問我為何傷了瑤沁公主？天君為何不問我我是怎麼傷了她，傷在哪裏？！”我冷笑，“你根本存心偏袒，公私不分！”
“放肆！”天君動怒。
“我的確傷了瑤沁，不過隻是眼睛，她作惡多端，我不過討個公道！至於她的仙根是誰所傷，天君查一查便知！”
“你還敢詆毀公主！本念在你師父的情分上，還想饒你一命，你竟如此放肆！”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將身上的捆仙索震碎，周圍的人紛紛露出驚訝的目光。他們大概以為以我的修為不可能震碎這根捆仙索。畢竟，在場的人也沒幾個人能夠逃過這件法器。
“瑤沁傷我在先，並且手段卑劣，我不過討回公道，未要她性命已經是仁慈。天君要跟我講情分？三千多年前，你們為何不講講情分？！”我的目光冷冷地掃過在場的人，心裏燃起一團火焰，曾經在淩霄殿上發生的一幕幕此刻清晰地出現在我的腦海裏。
天君微微地愣了一下：“你……”
我高傲地仰起頭：“三千多年前，我叫浣籬，如今你依舊可以這樣叫我！你們滿口的規矩倫理綱常，今日我就是要再說一次，我愛蒼衣，哪怕天條不允許我也愛！”
“這……吃錯藥了吧！”二郎神目瞪口呆，我瞪了他一眼，他便噤聲，順便捂上了嘴巴。
我將心裏的秘密說了出來，沒有半點羞愧，反倒是覺得舒暢無比，心情也好了許多，內心裏的那團火，也好似消了一些。
天君向後仰了仰，有些疲憊似的：“你是浣籬，那顆魔石。”
“她竟然是……”
他們沒敢再說下去，三千多年前的那場血戰，他們沒有參與，但是也都聽說，除了天君，無一生還。
嘯黎帝君拉了拉我的手，衝我搖了搖頭：“醒醒。”
我笑了笑：“父君，您放心，我不會再濫殺無辜了，我是來講道理的。”
嘯黎帝君仍舊疑慮地看著我，見我一臉平和，他才微微放了心。
心裏的那團火已經凝結不成，心底那個慫恿我殺人的聲音再次響起，如同當年慫恿浣籬一樣，我聽著一陣心煩。
“再敢多嘴，第一個滅了你們魔界！放光你那破聖泉！”
“你……你會後悔的！”
“閉嘴！”我狠狠地嗬斥，那顆魔心果然不敢再說話了。
這東西也欺軟怕硬。其實，要毀天滅地，哪裏那麼容易。
魔心一直都算錯了，前世浣籬不為天下，隻為蒼衣一人，以天下誘惑，她寧願為蒼衣死。而今生的我，依舊不愛這天下，唯獨愛蒼衣一人。
“既然是傷了瑤沁公主，那麼何不請她也來，將此事弄個真相大白，隻有我這個被告，沒有原告，這案子天君您怎麼審？”我不慌不忙地說道。
天君一臉震驚之色，看著我許久也沒說話。
“若是瑤沁不方便前來，那就用乾坤鏡看看發生過什麼，一目了然！”
“你有乾坤鏡？！”天君這次倒是反應過來了。
我笑了笑，直接將乾坤鏡拿了出來：“還需要司命星君幫忙施法。”
“我在。”人群後麵，司命星君走了出來。
我沒看見他是什麼時候來的，他不苟言笑，眸子裏似乎還有些我看不懂的哀傷，不知他先前去了哪裏，難道出了什麼事？
“父君！女兒被她傷得這麼慘，您難道還要揭女兒的傷疤嗎？”瑤沁公主被人扶著出來，眼睛已經蒙上了白布，身體搖搖晃晃的，倒真像被人毀了仙根。
司命星君冷冷地笑了笑：“瑤沁公主，是非黑白看過便知，若是您所言屬實，必然不會放過那人，若是誣陷，那麼這個誣陷的人，就真該嚴懲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瑤沁公主厲聲厲氣。
“看過便知！”司命星君不顧反對，施法催動了乾坤鏡，將之前種種一一展現了出來，包括瑤沁幾次害我，還有她眼睛傷了以後，妄圖用禁術恢複，從而導致仙根受損。
司命星君收了法術，扭頭看向瑤沁公主：“公主還有何話說？”
瑤沁公主看不見，可是她聽得到周圍人的議論。她捂著耳朵，不住地搖頭：“這不是真的，你們害我，是浣籬這個賤人害我！父君，父君為女兒做主啊！殺了她，她是魔，她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