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衣見葉舟凝聚出氣斧也是很震驚。這不正是道祖那天用的那一招!“沒想到他竟然領悟出這招來!他的潛力真是驚人。”這巨斧的威力彩衣是親眼目睹過的。希望,生的希望。彩衣前所未有地安靜下來。
“道友息怒,我有一事請教。”洞庭君震驚之餘慌忙對葉舟說道。息怒?請教?當我白癡嗎!葉舟哪裏會聽他忽悠。乘你無準備我給你一斧就逃走。
葉舟打定主意,揮斧劈向洞庭君。氣斧過處,寒氣襲人。沒錯是寒氣,葉舟融合“斬妖訣”凝聚出氣斧後又向其中注入大量的寒氣。
洞庭君見巨斧擊來忙用冰盾護體,“轟,”冰盾碎裂,洞庭君倒退十多丈“哇”地吐出一口鮮血。洞庭君抹去嘴角的血跡,放聲大笑。
他笑了,葉舟心徹底涼了。奮力一擊後他已經失去發動“時空遁”的氣力。當下癡癡地望著彩衣,想要說什麼?他摟過彩衣,靜靜地擁抱,沒有羞澀,沒有不安。死亡原來並不可怕,隻因有人陪著笑著麵對。
洞庭君大笑,狂笑。他應該笑!不是因為現在可以隨時殺了眼前靜靜等死的兩人,而是因為他接住了這一斧,真真切切地接住。而且還活著!
塵封近三千年的往事浮上心頭,淤積近三千年的遺憾在這一擊下冰釋。他豈能不笑?他笑得恣意汪洋,他笑得老淚縱橫。他分不清自己是欣喜還是悲傷。那個身影,那個這些年日夜思念的人!
那位老友,那位自己永遠也無法戰勝的對手,那位這天地間獨一無二的天才。他們對戰過無數次,他們相伴過好多年。一起高歌,一起暢飲在那激蕩的歲月。
大禹,是他的對手,更是他的朋友,他的知己。然而無情的歲月燃燒著殘存的記憶,往事如煙般逝去。
他沒想到千年之後會再遇到一個會使“斬妖訣”的人。依舊是少年,一如曾經的相遇,一如曾經的戰鬥。他們有著同樣的豪氣,同樣的風貌。洞庭君沉浸在往事中,悲傷歡喜一齊噴湧而出。
悲傷的眼淚,欣喜的笑容。複雜的情感波動導致他現在的表情很奇特。笑著流淚!這笑承載著多少美麗的回憶,這淚飽含了孤寂千年的思念。
已決死誌的葉舟見眼前的老人擋住自己最後一擊後在那又哭又笑,大為不解。“又是一個瘋子!”他隻能找到這樣的解釋。他鬧歸他鬧,我得趕快恢複點體力。
天知道這瘋子會做出什麼事?出門遇瘋子,這可真夠衰的。他盤膝而坐,不到最後不放棄這是他本來的性格,可燭青卻告訴他就算到了最後也不能放棄!他得拚搏到生命結束,如同禹帝一般。
這樣的局麵足足持續了兩刻鍾,洞庭君逐漸從往事中醒來。對麵的葉舟還在恢複氣力。他見洞庭君停止發瘋,心沉到穀底,“要開始了嗎?”
“道友還能再戰否?”洞庭君問這樣的問題!葉舟還能說什麼,戰,無論如何不能輸了師父的威名。哪怕沒有一點力氣也要鬥爭到底。
他艱難地從地上站起來,頭一陣暈眩,差點沒倒下。彩衣攙扶著葉舟,他二人顫抖著立於洞庭君麵前。不是懼怕,而是他們實在連站直身體的力氣都沒有了。
洞庭君很失望地看著二人,但他並不失落。戰鬥中建立的友情應當從戰鬥中重溫。他要挑戰的不是眼前的少年,也不是那位老友,而是塵封的往事,千年的孤寂。
“看來你已經不能在戰鬥,這樣吧,先去我的住處,等你傷好了我們再戰。”洞庭君說道。
“還是逃不了被抓的命運!”葉舟很不甘。我真的隻是路過!“前輩若真的想戰,等晚輩傷好了一定奉陪,若無他事晚輩就此告辭。”他並不認為對方會放自己離開,但他必須爭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