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定靠著牆,似笑非笑的把目光鎖定於那不停往內趕的身影。
語吟沒再往內擠,看到澤昕絲毫無損就好,對上她的目光,心一驚,轉身就跑。
澤昕正想追去,忽然一把明晃晃的小刀刺上來,敏捷的把身子一偏,“撕”一聲,刀劃破衣袖,深深的劃過手臂,頓時血跡蔓延。
“樓主!”周遭的侍衛有點傻眼,沒想到這個看似柔柔弱弱的女子競會刺殺澤昕。
語吟聽到連聲吼叫,在刀劃過澤昕手臂瞬間,她清晰感覺到心一陣撕裂的痛,下意識回過頭去,驚吼“澤昕!!!”
侍衛紛紛抽出劍指向她,生怕她與剛剛那位女子是同夥。
不知哪來的勇氣與力氣,不顧一切的往前飛奔而去,一位侍衛用劍尖挑開語吟的麵紗,全場安靜,原本遊鬥著的刺客與侍衛也停下手,見到語吟麵容時,大夥一愣,全體半蹲齊聲“夫人。”
語吟根本沒意識他們在叫誰,心裏隻有一個念頭,你千萬不要有事。
澤昕半睜著眼,甜甜的笑“你終於回到我身邊了。”
語吟急得眼淚不停往下掉,緊緊摟住澤昕,心疼得不會說話,隻能看著血不停往外滲。
含若回過神一步步走近,她想看看那扮作操曲者的刺客是誰,今晚的計劃中澤昕不該會受傷的。
侍衛把已捉拿下的女刺客推到澤昕麵前跪下,扯下其麵紗。
“沈韻?!”語吟、含若異口同聲。
澤昕依舊平淡,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
沈韻一臉的仇恨,死死盯著澤昕,冷笑“溫澤昕,這是你欠我的。”
澤昕歎氣,輕輕揮了揮手“放了。”
侍衛聽從移開架在沈韻脖子上的劍,沈韻看了眼語吟跟在她懷裏的澤昕,眼神盡是絕望與無情,手一鬆,刀跌落地上,轉身仰天長笑,拖著緩慢的腳步離開。
澤昕嘴唇已變得蒼白,大夫終於趕來為其包紮,澤昕衝語吟一笑,暈厥過去,她知道,她不會再走了。
房內被柔和的燭光籠罩著,床上躺的依舊是那個人,就像一切都不曾變。
語吟握著澤昕的手,深深吻下她的手心,澤昕手腕上猙獰的傷疤撞入視線。忽然間,淚如雨下。
她終於明白一切。
原來澤昕有回去接她,那副繡好且裝裱好的百蝶圖就掛在房內。
原來澤昕從未忘她,那滿房的都是她的畫像就該明曉。
原來澤昕對她一如以往,木盒內原本隻裝著她寫給澤昕的信,現在還有澤昕給她的每一封回信。
原來銘心樓是為她而設,在澤昕心中,銘的從始至終都是她一個。
。。。。。。
原來是這樣。
還有很多不知道的,今晚似乎都有了答案。
今晚所發生的隻是一場賭注,無論語吟今晚的選擇是什麼,另一方必須放手,這是當晚含若跟澤昕的約定。
但在澤昕看來,這隻是一場讓語吟心甘情願回來的戲,隻是萬萬沒想到途中殺出個沈韻,讓大家都始料未及。
第四十章
一個月後。
“含若,謝謝你。”
含若笑“你選擇得很好,幸福就好。”
“嗯。”語吟深感內疚“你這麼體貼,這麼顛倒眾生,我相信一定有更好的人在等你。”
含若低頭苦笑,連最愛的人都無法傾倒,算什麼傾國傾城。
澤昕摟過語吟,笑問“當真不跟我們回去麼?”手傷已好的差不多,該跟她一同回紅竹鎮了。
含若笑著搖搖頭“不了,有個葉含若琉璃就沒必要存在了。”
三人釋懷的笑。
五年後。
豔玲從大堆的畫卷和刺繡中露出個頭,大吼“啊~~~我不幹啦!溫澤昕你給我死回來!!!”
“大小姐,你先淡定淡定啊,繡坊生意很好,這是新來的幾遝訂單,請過目。”
“大小姐,樓主在沁心鎮的銘心樓要開張了,樓主吩咐過細節事務要你作主,怕是要你過去一趟。”
“大小姐。。。。。。”
豔玲趴在桌子上死命捂著耳朵,已完全進入抓狂狀態。
溫澤昕那死孩子,沒事開那麼多銘心樓幹什麼,銘心樓基本上已遍布全國,有些地方一開開兩間,開就開了,自己也不管,什麼瑣事都交給她來處理。本來就這樣也是可以應付,但是倚月繡坊又全權交給她負責,老天爺啊,自己的下半生就要掩埋在這成堆的畫卷跟刺繡中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