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人?
她是安徽人!
她居然是安徽人……
靠!我那個極品前妻可就是安徽人啊,一提“安徽人”仨字我就魂不附體,不由自主地會聯想起一連串可怕的事:那一心一意研究馭男之術的丈母娘,那群摩拳擦掌隨時準備打家劫舍的七大姑子八大姨,那個把性生活當稀缺資源的性冷淡老婆……我怎麼這麼倒黴啊,轉來轉去又轉到人家安徽女人槍口上了?我前輩子究竟對勤勞勇敢善良的安徽人民犯下什麼不可饒恕的滔天罪行啦?
到了這裏,大白兔就可以直接Game Over了,哪怕她的小尖臉兒比範冰冰還尖也得Over,哪怕她的鋼琴彈得比克萊德曼還棒也得Over,哪怕她的身材比辛迪·克勞馥還好也得Over。哪怕讓我下地獄,我都不會重蹈覆轍再娶個安徽女人做老婆。也許這個會彈鋼琴的大白兔跟前妻不一樣,但很遺憾,我實在沒必要再去冒這個險。
想到這裏,我問她:“你打算什麼時候回你宿舍?”
大白兔還不知道,我這個IT人士已經直接把她T了:“我合租夥伴的親戚要到過了十五才走,我想十五以後再搬回去。這之前咱倆好好發展發展,覺得合適了我回去把房子退了,不走了。”
什麼?不走了?那怎麼行?我都把你給Over了!
“那不方便吧……再說,我根本沒從你孫姐去世的陰影裏走出來,我不想再開始一段。”
“沒事兒,我會等你走出來,無論多久。”大白兔停下來,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盯著我,清澈得如同一池春水。
媽的,她的眼神為什麼這麼清澈?這雙眼睛,讓我剛硬起來的心腸又軟了下來,實在沒法開口請她滾蛋。
事已至此,我隻好不再提趕她走的事情了。但同時決定,絕不能給她粘上我的任何口實。
所以,左家莊那套房子你老人家就先慢慢享受幾天吧,這幾天我住團結湖算了。媽的,你這種行為該叫什麼來著?對,他媽的這叫鳩占鵲巢。
打掃完房間,天已經全黑了。為表示感激,我帶她出去吃飯。
上了的士,她問我:“咱們去哪兒吃?”
我隨口答道:“就到川辦餐……”
我突然打住,那是以前跟亡妻常去的館子,怎麼就下意識地說出來了呢?
正想反悔,大白兔卻歡呼道:“太好了,我就喜歡吃川菜!那家館子我去過,菜做得可地道呢!”
無奈,隻得和她一起到了川辦餐廳。
進門時,我有意不去看和亡妻常坐的那個靠窗的餐位。但我管不住自己,還是忍不住朝那個位置瞟了一眼。
那裏坐著一對年輕的情侶,女的正情意綿綿地為男的夾菜。
幸福的人兒啊,你們可知道,在很久以前,我和我的孫倩,就常在這裏咀嚼幸福的味道,品嚐甜蜜的愛情?
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這家店還在,那個餐位也在,可是那個人,卻不在了。
我們找了個位置坐下,服務員上來點菜。正在吧台指揮的男領班居然還認得我,走過來打招呼:“呦,李先生,您來了啊!您可是很久沒來了。您太……”
這時,他才看清我身邊的女人不是孫倩。於是馬上改口:“……您太忙了吧。”
“呃,是啊是啊,最近很忙。”我隨口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