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條件不合理嗎?我把青春都耗給你了,你何必非要弄到法院去?”
“你他媽的少來這一套!好像你找我時我就沒青春一樣?就你這屌樣,還想找我要青春補償?我沒找你要就夠意思了。”
“你真不夠男人。”她居然還輕蔑地看我一眼,“別人離婚,男人都是淨身出戶的。”
“放你媽的屁!你去婚姻法上翻翻,哪條規定了男人離婚得淨身出戶?你他媽的要查得出來,老子今晚就睡大街去。你去查啊?”
見我不肯退讓,她還居然一臉委屈了,帶著氣急敗壞的哭腔說:“再怎麼著我也給你們李家生了個孩子不是?你就這麼沒良心?”
“我沒良心?你他媽的問問你自己有良心嗎?你生孩子怎麼啦?天下哪隻母雞不下蛋?你他媽的生了孩子連奶都不喂,你算什麼玩意兒?以前我家養的狗下了崽,那狗媽媽還一直喂到自己沒奶呢,你他媽的連條狗都不如!還有,生孩子怎麼就成了為我家生了?你是我們家買回來下蛋的雞?你以為你那貧下中農基因有多優秀?老子很稀罕你?”我憤然打出一串迫擊炮。
“現在不給孩子喂奶的女人又不止我一個。”她辯解道。
“是,現在當婊子的女人也不止一個。”
“李守傑,你嘴巴能不能放幹淨點?”
“哼哼,那要看對誰!對幹淨人我嘴巴就幹淨,對你這號爛髒人我就沒必要!”
我想盡一切刻毒語言,傾瀉到眼前這個女人身上。我全然不記得,十年前我曾發誓,自己要一生對她好,嗬護她到永遠。
“行,我不跟你談了,你等著收法院傳票吧。”
她也不記得了,她曾也發過誓,要把我當成她手心裏的寶,跟我一起慢慢變老。甚至,她比我忘得更早。
“好,老子等著。”
我開始等待,每晚在外吃喝玩樂,隻是不找女人。盡管我和她的感情無可救藥,但婚約沒有解除,我是不會去找女人的。
我才不是對她負責,她在我心中已經死了。我隻是對自己親手簽下的婚約負責。因為,那是我的承諾。
我也不給她抓我把柄的機會,每晚十點準時回家。到家一句話都沒有,反正我們早就分床睡了。女兒還是拜托我父母照顧著,免得她在這種不正常的氛圍裏受到傷害。
就這麼等了三個星期,那張傳票始終沒等到。
一天晚上,我從外邊回來,見她正坐在沙發上做麵膜。我覺得再這麼等下去也挺沒意思,就主動了一點兒,看著那張白呼呼的麵具問:“怎麼還沒送來傳票?”
透過麵膜的兩個洞洞,她白了我一眼,說:“我覺得,咱們還是協議離婚比較好。我那些條件,你還是再考慮考慮。”
“協議?你他媽的做夢吧?”一想到她提的那些條件,我立刻激動起來,指著麵具吼道,“你給老子聽著,張佳麗,我李守傑沒對你做過虧心事兒。可我也不是傻子,我是不會簽這個字的!我奉勸你,做人你不厚道可以,但起碼要點兒臉!”
“我怎麼不要臉了?”麵對我的羞辱,白麵具居然一點也不激憤,“你就不能有話好好說?”
“切!跟你沒什麼好說的。”
“你這人就是這麼不寬容。”令我驚訝的是,白麵具的口氣居然緩和起來,“誰家不鬧點兒別扭呢?牙齒嘴唇,磕磕碰碰的很正常,你這些天總是夜不歸宿,我都沒說你什麼。”
“放你媽的屁!老子什麼時候夜不歸宿了?我告訴你張佳麗,老子每天掐著點兒回來呢,我就知道你會血口噴人!不過你誣陷我一點兒用都沒有。你自己看看表,現在是十點鍾,老子回來了。”
“那也跟夜不歸宿差不多。”白麵具牽強地扣我一頂帽子,“我覺得,咱倆還是少了溝通。”
我冷笑一聲,說:“嗬嗬,溝通?我沒什麼好溝通了。跟你這個人,跟你們家那群爛人,我沒什麼好說的。我是個人,跟一群畜生溝通什麼?我聽不懂獸語,畜生也聽不懂人話。廢話少說,要麼你按我提的協議去民政局辦,要麼你去起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