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7章 一仆二主 (2)(3 / 3)

我心中大喜。

我終於確信,我和她想要的,是同一個東西:真正的愛情。

此時此刻。我感覺原本存在於我和她心靈間的那道鴻溝上,架起了一座堅不可摧的橋梁。

愛情。究竟是什麼呢?

愛情。是兩個相似的天性,在無限感覺中的和諧交融。

愛情。是在生活及忠實、善良、美麗事物方麵的和諧與默契。

席勒說:愛情的領域非常狹小,隻能容下兩個人生存;如果同時愛上幾個,那便不能稱作愛情,隻是感情遊戲。

幾個月裏,我與C女感情逐步加深,與D女卻日漸疏遠。這種此消彼長的變化,讓我考慮,是不是該結束這“一仆二主”遊戲了?

人的潛意識往往先於顯意識。我在潛意識裏早已選擇了C女,但在顯意識裏卻認為D女也有很多地方值得留戀。所以,我又犯了優柔寡斷的老毛病,遲遲不願意做最後選擇。

正左右為難,前妻的一次魯莽行為,卻迫使我做出了抉擇。

我一直覺得,前妻天生是來克我的。如果我是林頓,那她就是克林頓。

我和前妻相識於大學三年級。當年我喜歡打籃球,學校、係裏比賽常會有我的份兒。

每逢這類比賽,定會有一幫女生做熱心觀眾兼拉拉隊。男人的力量,女人的美麗,是異性相吸的主要力場。在球場上馳騁拚搏的健兒,體現著男人的力量,必然引來異性關注的目光。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這群熱心觀眾裏多了一個人。而這個人,命中注定會讓我陷入一場噩夢。

當然,那時我們還不認識。對我而言,她隻是“觀眾甲”。

實事求是地說,前妻年輕時長得相當不錯。雖然談不上傾城傾國,但長發披肩,身材高挑,五官端正,皮膚細膩。缺點也有:一是顴骨太高,二是時不時會流露出一種特別的眼神。盡管當時我說不出那該算什麼,但總感到有些異樣。

多年後我明白了:那種異樣的眼神,被人們稱作“凶光”。

起初我沒注意到她的存在。幾次之後,我還是發現了她。一是因為她的出勤率是百分之百,二是因為她的目光幾乎就沒離開過我,三是因為她是那幫恐龍裏長得最正常的一個。

工科學校裏,女生就是稀缺資源;有幾分姿色的女生,更是百年不遇。那時有部美國電影叫《侏羅紀公園》,看完後我們寢室男生在臥談會上,經表決一致通過決議:我們學校從此應更名為“侏羅紀科技大學”。理由是:這是男人的噩夢,恐龍的樂園。

我那時是個沒見過世麵的傻小子,絕望地以為,全世界的女人大概都跟侏羅紀公園的恐龍一樣難看。

現在,侏羅紀公園裏出現了一位漂亮女孩,無異於天仙下凡。

每次打球,我這邊的啦啦隊裏都少不了這位天仙的魅影。跟其他蹦蹦跳跳、嘰嘰喳喳的恐龍不同,她總是麵帶微笑地看著我,一副靜若處子的模樣。我若投中了籃,就衝我莞爾一笑。

幾次下來,對她印象已經很深刻了。那是春心萌動的年紀,有這麼一個忠實而漂亮的拉拉隊員關注自己,足以讓我怦然心動。

於是,我拐彎抹角打聽她是哪個係的,叫什麼。

別人告訴我,她叫張佳麗,安徽人,學鍛壓鑄造專業的。

“鍛壓鑄造?”我條件反射般驚問了一句。

在我心目中,“鍛壓鑄造”應該是膀大腰圓、滿臉橫肉的愚夫莽漢從事的職業,無論如何也沒法跟這個清秀文靜的女孩聯係起來。

我更不會料到,其後的十年裏,她真的能學以致用,掄起鋼錘鐵斧對我實行“鍛壓鑄造”。

其實,莎士比亞他老人家早就警告過我們:“外觀往往和事物本身完全不符,世人都容易為表麵的裝飾所欺騙。”

可惜,我們總把他老人家的至理名言當成耳旁風。

弄清楚她的底細後,我還是按兵不動。她依舊靜若處子般站在恐龍群中,交替用溫情脈脈的眼神和那種異樣的眼神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