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著眉頭聽完她氣勢洶洶的嚎叫,反感更深了:媽的,誰確認你是我老婆了?你他媽的自作多情吧?老子現在都考慮是不是該把你一腳踹了,你還這麼自我感覺良好。即便成了我老婆又怎麼著?要總是這麼無理取鬧,老子也得把你給休了。
想到這裏,更厭惡到了極點,索性關機任她在大街上發瘋去。
奇怪的是這次風波居然沒下文,她也沒跟揚言的那樣報複我什麼。第二天她跟沒事兒一樣,邀請我去她家吃晚飯。
我見她識趣,也就去了。
誰知到了才知道,她這是擺了鴻門宴,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滿臉冰霜地對我說:“李守傑,我已經考慮過了,咱倆的關係該結束了,你根本就不適合我。”
乍一聽,我覺得挺意外。但轉念一想:那敢情好,我還正發愁怎麼甩了你呢,結果你先開口了,真是正瞌睡呢你就塞給我一枕頭。
“也行,既然這樣,那就結束吧。”
我轉身走出她家的大門,下了幾步樓梯。
她看我真走,慌了,衝出來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淚珠子在眼眶裏晃了兩下,掉下來了:“好啊,守傑,你就這麼無情?都說癡情女負心郎,我今兒可是見著了……你咋這麼狠心啊?嗚嗚……”
我怕被人撞見不好,沒繼續耍橫,趕緊扶著她進屋關門。
“不是你提出分手嗎?你都要分手了,我還賴在這裏幹嗎?”
“我提分手你就真的分手?你就不會求求我啊?嗚嗚……”
什麼?求求你?操!誰求誰啊?這些色厲內荏的女人怎麼總是虛張聲勢?一天到晚這麼裝啊裝,累不累啊?
但怕她再哭個不像樣,隻得順著她的意思哄:“好,我求求你。別哭了好不好?”
本以為這下該好了,誰知她反而哭得更凶了,“嗚嗚”的低聲啜泣變成了“哇哇”的號啕大哭,還對我連掐帶打。
我一邊抵擋,一邊著急;雖有拔腿走人的欲望,但又怕她做出自殺自殘之類的事情要挾我,隻得硬著頭皮應付。
勸了很久,胳膊被她掐得青一塊紫一塊。她突然止住哭泣,問:“守傑,你說,你離開我你就活不下去,是不是這樣?”
什麼?離了你我就活不下去?
我心裏一陣膩歪。你他媽的真是病得不輕!這股子自信打哪兒來的?這世界離了誰,地球還不是照樣轉?你以為你是誰啊?我不靠你吃不靠你喝,跟你認識才倆月,還就離不開你了?甭說離開你,就是你他媽的今天掛了,明天,頂多後天,老子就能換個女人。
心裏這麼想,嘴上卻隻能哄:“嗯,是啊,沒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A女這才算破涕為笑,拉著我吻起來,撫摸我胳膊上的掐痕。又要我今天就別走了,晚上在這過夜吧。
我那晚沒走,但心裏煩透了這種伎倆:都他媽中年婦女了,還玩十七八歲小蘿莉的套路,有沒有點兒自知之明啊?
在我看來,女人所問出的最愚蠢的問題,就是逼問男人:“你究竟愛不愛我?我究竟美不美?難道你能離開我嗎?”
唉,這些答案,要想從男人嘴裏逼出來,那是一個破錢都不值。一個男人,上午可以跟張三說,我對你的愛像馬裏亞納海溝那麼深;下午可以對李四講,你比荷馬史詩裏的海倫還美;晚上還可以向王麻子發誓,我就跟寄生蟲似的離了你這宿主一小時都活不成。花言巧語實在太容易了,愛是需日久天長見證的,光動動嘴頂個屁用?
可A女就跟中邪一樣,老纏著我問這些弱智問題,而且得不到肯定答複誓不罷休。為擺脫這種沒完沒了的糾纏,我隻能讓她滿意:我愛你,你很美,你是我的女神,你是我的天使,你是我活下去的唯一理由,我他媽的離了你我就活不成,等等。
聽了我的花言巧語,她居然還真以為我離不開她了。乘著這股莫名其妙的自信,她一個要求接一個要求,讓我目不暇接。估計她想:“反正你丫離不開我了,我的要求你不乖乖就範還能怎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