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被抓到是輕而易舉,獸人們最終隻在海邊高高的大礁石邊緣找到了她衣服上的一角。
下麵應和著鮫人啊啊啊婉轉卻低沉的哀歌。
世間真情假意,有時候若不是站在生死關頭,又有誰說得清呢?
最後華沂還是被驚動了,親自過來點了兩個女奴,叫他們把孩子帶下去好好照顧,自己則在人們都散去以後,輕輕地坐在了長安的床邊。
長安淺眠,似乎是因為傷口疼,睡得有些不大安穩,因此立刻就醒了。
華沂將他的右手搭在自己身上,以免碰到,又從後麵摟住了他,翻身躺下,長安自動地在他懷裏尋了個舒服的姿勢,便又合上眼。
可華沂不知怎麼了,一聲不吭,手卻越來越緊,到最後勒得他幾乎有些喘不上氣來,長安艱難地回過頭去:“你幹什麼呢?”
華沂原本出神,聞言手上陡然一鬆,怔怔地看了他半晌,才魔障一樣地輕聲道:“我在想,要是你出事,說不定我同她一樣,也跳下去了。”
長安不知怎麼回答,隻好啞然無語地看著他。
華沂輕輕地執起他的右手,歎了口氣:“我今日叫過往行商以免稅費十年為交換,叫他們替你遍尋名醫……總是會好的,嗯?”
長安垂下眼,麵色平靜地說道:“不會好了,我知道的……而且我的刀都斷了。”
華沂才要說什麼,卻被長安截口打斷道:“我想過了,當年師父也有一把刀,也斷了,他還像我一樣,傷了他拿刀的手。我雖然自問遠不如他,卻並不比他軟弱,右手就算徹底斷了,難道就沒有左手了麼?”
反而被他安慰了的華沂說不出話來。
長安卻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起來。
那重傷未愈的蒼白的臉上就像綻開了一朵花,華沂心裏倏地一動,仿佛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在那仿佛與世無爭的小部落裏、清澈見底的小河邊、一個渾身濕淋淋的男孩子驀地對他一笑、在他手中放了一朵花的模樣。
如同人間四月一般的灼灼動人。
“不要怕,”長安握著他的手,仿佛精力不及似的閉上了眼睛,半張臉都埋在了華沂懷裏,像是回到了熟悉的窩裏的小動物,還本能地蹭了一下,他說道,“沒什麼可怕的。”
作者有話要說:全文完。
本文木有番外啦~二哥的人格障礙不能用正常人的邏輯來理解~木有人對不起他,他心裏隻是天生有一股仇~~~
寫完這個我會回歸小葉子那篇,大概還有萬把來自,沒什麼時間,就周更吧……⊙⊙b汗
多謝諸位捧場^_^
更多精彩,更多好書,盡在手打網—http://wap.sddzs.com
本文已閱讀完畢,歡迎發表書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