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億人。”
“我也想不通,蘇未醒為什麼要這樣做。之武,你說這對他有什麼好處?”
蕭之武過了一會兒才回答:“用幻象困住敵人,讓他們迷失心智自相殘殺,是缺乏攻擊力的巫師常用的手段,不稀奇。”
“哦,這樣。”魏尋並沒有反駁,“之武,你知道我在之烈的夢裏看到了什麼嗎?”
蕭之武不吭聲,魏尋自顧自地說下去:“之烈生活在二十一世紀初的太陽紀,父母雙全,家庭和睦,生活富足。她在一家不大不小的企業裏做有點像後勤的工作,大部分時候都不忙,報酬也不高。你安排我冒充她的上司混進去,我也很詫異,我認識的之烈,任何時候都是衝在最前麵戰鬥,雷霆一般的作風,怎麼會去做後勤這種差事。更讓我吃驚的是,管她的小頭目對她的評價,說她性格懶散,做事不著調,但是她的夫家是他們的重要客戶,所以必須供著這個嬌生慣養的少奶奶。”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之武,你猜她的丈夫是誰?”
蕭之武仍然不吭聲,魏尋繼續自問自答:“她的丈夫,是蘇未醒。”
“他們兩個從小認識,青梅竹馬,後來結了婚。蘇未醒很嬌慣她,他把她慣成了一個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嬌弱女人。之烈剛醒的時候,你也感覺到了對嗎,她和以前很不一樣。我還看見她摟著你,靠在你的肩膀上,讓你摸她的頭發。我猜上次她這麼做的時候,一定不超過十歲吧?你那會兒有沒有覺得,這樣的妹妹才更像妹妹呢?”
蕭之武有點不耐煩了:“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不想說什麼,我隻是想不通而已。蘇未醒花那麼大的力氣,構造出一個太陽紀的幻境,在那裏和之烈結婚,給她優渥安逸的生活,像對待溫室裏的花朵一樣寵愛她。之武,你說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蕭之武不回答,他鍥而不舍地追問,語調也抬高了:“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我有小小,我失去了小小,所以我能理解;之武,你也有過妻子,你也失去了摯愛的女人,你能理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嗎?如果你也能理解,你真的還要堅持把他的屍體掛在旗杆上嗎?你掛給誰看,給之烈看嗎?”
蕭之烈騰地一下坐了起來。帳篷外的兩人聽見動靜,不約而同地噤聲,轉頭就見她已經披了衣服走出來。她的目光冰冷,徑直投向營地中央的旗杆。魏尋眼尖,瞧見她麵色未變,眼角卻突突跳了幾下,那是她強忍怒氣的征兆。
蕭之武略感心虛,上前一步叫她:“之之……”
“叫人放下來,就地掩埋。”她麵無表情地看著旗杆,語氣也冷淡無波。魏尋和蕭之武麵麵相覷,遲疑了片刻,她又厲聲追加了一句:“立刻!”
蕭之武不敢怠慢,馬上叫了人按她說的去做。蕭之烈出來得匆忙,衣服還沒穿齊整。她攏了攏披在身上的迷彩服,問蕭之武:“大家都整頓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