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臻迷迷糊糊地睡著，耳邊卻傳來讓人頭疼的聲音。
搞什麼啊！還讓不讓人睡覺？難不成隔壁的電視聲音又開得過大，擾人清夢了？
“媽，你怎麼還不醒來。媽，醫生都說您沒事兒了的，您倒是快點兒醒來啊！”
“媽，女兒真的好傷心好難過。女兒沒有偷東西，九夫人為什麼要說女兒頭東西了？”
“媽，咱們一家還能回去嗎？女兒不想離開的，真的不想。他為什麼不來找女兒，不跟九夫人說女兒沒做過這樣的事呢？難道他也不相信女兒嗎？”
“媽，您還要睡多久？您快醒來呀！女兒快撐不下去了。女兒好痛苦好難過，好想和您說說話。媽，咱們一家以後怎麼辦？沒了司令，咱們以後怎麼過活？”
“媽，女兒好累好累，您倒是快醒來啊，女兒和爸不能沒有您。”
“媽，爸爸其實也想陪著您的，可是，爸爸是一家之主，他的出去找工作養活咱們，他太忙了，沒空過來。”
“媽，今天司令親自來了。好像還給了咱們一筆錢，可是爸沒說要跟司令回去。媽，爸爸好像不像回去了。可是女兒想他，女兒想回去，女兒該怎麼辦？媽，您倒是快醒來啊！”
“媽，您都睡了三天了。怎麼還不醒來？媽……”
“閉嘴！”我一個未婚女士好不好，也沒有生孩子，怎麼就成了別人的媽了。可是，聲音嘶啞得厲害，嗓子也疼。
“媽，您真的醒來了。”嬌柔好聽的女音透出驚喜。
雨臻強撐著睜開眼睛，一個秀麗可人的小丫頭在跟前。四周都是很平常的家具，塗白了的牆壁和玻璃的窗子，可很明顯，這不是她家，不是她拚了好多年按揭買下來的房子。
“媽，您渴了吧。女兒這就去倒水。”說完，漂亮丫頭就跑去屋子裏的桌子旁，拿起桌上的溫水瓶到了一杯開水端過來。
雨臻沒說什麼，想接過來喝，可身上真的一點兒力氣都沒有。小丫頭笑著說道：“媽，您病還沒好呢，女兒服侍您喝水。”說完，扶起雨臻的上身，喂了起來。
雨臻也不強求，安分地喝了。
“你……”是誰？還沒說完呢，雨臻又一次暈了過去。
這一次腦子裏閃過許許多多的畫麵：
清朝末年，她是一個秀才的女兒。秀才家小有資產，日子倒也過得平順，家裏隻有自己這麼一個女兒。可爹娘也沒說什麼，隻認為自己命中無子，對她倒也寶貝。
小姑娘漸漸長大，五官長開，越見俏麗多姿。一次，跟娘一起上街買東西的時候，被人搶走了。
她絕望了，以為這是自己的末日。一同被強的，還有不少小姑娘。搶她們的，是離縣城老遠的一個山寨。搶來了，居然好吃好喝地待著她們。她忐忑不安地過了不少日子。後來才知道，這幫山賊搶他們來，不是當什麼壓寨夫人的。而是要把他們送給一個在東北稱霸一方的軍閥，綽號“黑豹子”的一個司令，以求庇護。因為他們知道，這司令很愛搶女人。
人送過去了，她們也見到了那個司令。可那司令看了看她們，就隨意分給下屬了。她，跟了一名叫李正德的副官，是那個司令的得力助手。後來才知道，這助手，居然也幫著那司令強人的。司令的八夫人，九夫人，都是李正德幫著送聘禮娶回來的。
唉，說什麼娶，這是小妾，是納吧。
她真不明白，這司令為何要娶那麼多小妾。娶了，好都不怎麼疼愛。倒是那位九夫人，很有些手段，奪得了頭籌。
隻是，那九夫人真的有些怪異。她，作為副官的妻子，不是下人，不是仆從。不過，還是能時不時去司令府跟府上的夫人們談話的。
司令府的夫人們，有的嬌媚，有的潑辣，有的賢淑，有的溫柔……
大夫人，司令的正妻，卻是個端莊得體的人物。看得出，很愛司令的，隻是不知道為何，司令就是不愛她。
後來，她慢慢知道，司令，之所有能成為司令，是因為司令入贅了大夫人家，收編了大夫人娘家的所有軍隊。她那時候甚至懷疑，大夫人的爹和哥哥們，是不是司令害死的。不然，司令怎麼能得到軍隊的繼承權？還有，大夫人的兒子，居然死了，死在十一二歲的大好年華。她不得不懷疑，這，是不是司令幹的。而她現在的丈夫，李正德，有沒有當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