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急不可耐:“你倒是呀!可是在外頭惹是生非了?”
徐蔓兒冷眼一瞟,哼聲道:“娘,這還用嗎?你瞧他那副鬼態——尿窩的耗子。”
孫氏橫眉斥責:“死丫頭,休得胡。壽兒再不濟,也是你兄長。”
徐蔓兒不服氣地回應:“也不看看他,哪有個兄長的樣兒?能啖不能咽的主兒,打那屎尿就往褲子裏憋。”
“你!”徐增壽惱羞成怒,握拳相向。
孫氏喝斥:“都給我住口!不叫人省心的東西!”
“哼!”徐蔓兒?目斜眉,抱臂一瞟。
“夫人!夫人!不好了!”這呼喚打門外傳來。來者是賴婆子,此時正顫悠滿身贅肉,累得氣喘如牛。她一腳門裏,一腳門外,扶著門框堆在門檻上報“國公他正掐著家法……引著二公子和二……二姐望這兒來呢!”
“娘!快救我!快救我!”徐增壽一聽,頓如驚弓之鳥,撲撲棱棱欲往暖閣裏鑽去。
“站住!”孫氏一把揪住他腕子,“沒用的東西,凡事自有娘在。”
“娘,我該怎麼辦?”
“是啊夫人,這可如何是好啊?”兩個婆子也是火燒了屁股一般連聲追問。
“急什麼!難道他還真能殺了兄弟不成?”孫氏一聲質問,略作盤算,隨後吩咐,“一切看我眼色行事。快去搬個條案來。”
“這……”二人瞠目,不知所以。
“快去!放到門外!”
“哦,是是是……”周嬤嬤一聽,率先行動起來,其間還不住朝賴婆子催促,“還不麻利著點兒。”賴嬤嬤聽聞,硬是拖著褲襠蹭過了門檻。
此事兩個頭,再引另一端。
此時,園門外行道上,徐輝祖正手持家法藤杖,大步流星地望逐月樓方向而來。妙清和徐膺緒接踵追趕上來。
“大哥,四弟年幼,尚不經事。您就看在姨娘麵上網開一麵吧。”妙清摟住他手臂勸阻。
“二妹莫要再勸,這個不爭氣的東西,父親顏麵都被他丟盡了!”徐輝祖著一甩手,“今,必須叫他吃點苦頭。”言罷,氣勢洶洶而去。
“大哥!大哥!”妙清千呼萬喚,徐輝祖依舊未與理睬。無奈,妙清隻得轉向徐膺緒,“二哥,你快求求大哥呀!你與四弟一奶同胞,怎可坐視?”
徐膺緒望著徐輝祖的背影,無奈一歎:“就因我與四弟為一母所生,此事才更不應護短才是。”他著,已舉步追隨而去。
“二哥!”妙清緊追慢趕,累得汗水淋漓。
“二妹莫勸。常言道,長兄如父。如今這偌大個家業,全憑大哥支撐,實屬不易。”
“理倒是這個理,可是……”
“再四弟素日裏太過驕縱,到處惹是生非,是時候吃些苦頭了。同為手足,理當向理不向親。”徐膺緒言畢,已大步流星追隨徐輝祖而去。
“二哥,二哥……”妙清已急出兩眼淚花。這時,徐棠與鳶兒父女二人已趕上前來,情急之下,妙清一把抓住徐棠的手,央告起來,“棠伯,府中屬您資輩最老,快去勸勸大哥吧!”
“這……”徐棠皺眉一聲歎息。
這檔口,隻聽鳶兒道:“二姐,何必理會那事?四少爺跋扈慣了,再不管遲早會生出事來。”
“可是……”
“哎呀!放心,死不了人的。”鳶兒一麵,一麵給他暗遞眼色。妙清不明其意,又聽鳶兒了下話,“他們母子都不是省油的燈。”
“死丫頭,休得胡。”徐棠在一旁喝道。
“爹……不信,您老就瞧著。大少爺火氣是不,可三夫人不準早就備好了避火罩呢。”
妙清嗔言嗔語:“鳶兒姐姐……”
鳶兒安撫道:“當務之急,穩穩地看著。等你出了閣,省著再與他們娘們兒嗑瘡包……”
二人正著,又見鷸兒迎上前來,徐棠一聲咳嗽,故意給他二人提了個醒,隨即匆匆去了。
鷸兒心智本不遜鳶兒毫厘。聽聞徐棠這一聲咳嗽,她隻作莞爾一笑。
鳶兒見了,橫眉朝她一瞟,拉起妙清的手念殃道:“二姐快走,這兒的蚊蠅連眼睛都會叮人。”她著,拽著妙清去了。
妙清不住回頭望著鷸兒被孤單撇在後頭,心裏很不是滋味。
鷸兒明白,鳶兒那話兒皆是因其姑母賴氏所起。怎奈,這顆真心滿懷誠意,怕是到死也不會被他們明了。她這樣想著,深深歎出一口愁氣來。
片刻過後,徐輝祖已來至北園門外,徐膺緒與妙清等人也相繼趕來。
徐棠上來相勸:“大少爺,消消氣。區區家事,切莫大動肝火。”
“棠伯,莫要再勸。”徐輝祖著,一轉身徑自跨進院門,眾人也連成串地追進門去。
大夥兒前腳剛進院來,當即被逐月樓堂門外的排場震驚了神魂……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