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過一抹解嘲笑意,和羅理望了眼芝蘭,定定移眸主座,道:“鷲鷹玉佩象征的不是王者,而是和碩特部歸順大清的誠意。請皇上不棄,請娘娘收下。”
手木木一僵,芝蘭振了振,清婉一笑,道:“若是如此,這禮……我更收不得。後宮不得幹政,少汗和汗妃的心意,我領了。可……”
賽罕瞅了眼丈夫,抿抿唇,瞟及芝蘭身側,眸光一亮,清亮了嗓音道:“娘娘,您收下吧。這禮……是少汗和我啟程前便備下的。本是為謝娘娘當年之恩,並恭賀娘娘誕下皇子之喜。這是和碩特部送給娘娘和八皇子的禮物。”
淺淺一笑,玄燁望了眼娥眉黛玉,淡淡道:“既是如此,收下吧。”
臉頰微微一紅,芝蘭微微點頭,猶豫一瞬,緊緊掌心,道:“既是少汗、汗妃送給禩兒的禮物。我代禩兒謝謝兩位。”
“來而無往非禮也……”玄燁又舉了舉杯,淺淺一笑,道,“賜和碩特部少汗紫貂披領、禦服貂裘一襲。”
東暖閣,玄燁單獨召見和羅理,二人相談甚歡。
稍間,芝蘭和賽罕相望對坐。芝蘭淺笑莞爾,關切問道:“汗妃,這幾年……可還好?”
微微點頭,賽罕欣然一笑,道:“多謝娘娘關心,我們生了一兒一女。”拉過芝蘭的手,微微一緊,雙眸泛著一抹淚光,賽罕動容道:“從今往後,族人的日子便大好了。皇上昨日……準了和碩特部住牧阿拉善。娘娘……謝謝你,你真是我們的貴人。”
愕然,朱唇微微一顫,芝蘭遲遲笑了笑,道:“我……也沒幫上什麼。”
熹微,東暖閣,石青背影佇立案前,烏瞳幽幽地盯著天球自鳴鍾。柔柔地環住石青,芝蘭湊著臉頰貼了貼寬闊的背脊。
撫了撫凝玉手背,玄燁稍稍扭頭,回眸清淡一笑,道:“當年你所求的,今日朕總算可以允了。這份厚禮……可滿意?”
抿抿唇,芝蘭緊了緊雙臂,貼著石青背脊微微仰首,癡癡凝著俊逸的側臉,透著股淡淡憂愁,聲若銀鈴般清冽:“能救萬千族民於水火,臣妾自是高興。可……皇上在圍場時說過,還不到時候……如今卻允了……臣妾雖想他們好,可臣妾……更望皇上好。三藩、台灣才……皇上莫不是……臣妾擔心……”
緩緩轉身,微微搖頭,笑了笑,玄燁捏了捏凝脂麵頰,稍許打趣,稍許動容道:“朕原以為這世上懂朕的……隻有皇祖母。如今……又多了一個。你盡管寬心,朕……從不打沒把握的仗。”
“皇上……會不會心急了些?”太皇太後悠然地抿了口茶。
一手搭在案幾上,眸光自信熠熠,玄燁扭頭朝對坐淡然一笑,道:“皇祖母放心,準格爾絕非一朝一夕之事,朕懂。但……既是誌在必得,必得未雨綢繆才是。”
欣然一笑,太皇太後微微點頭,忽地,雙眸水波一漾,不由輕咳起來。
玄燁急急起身,踱至祖母身前,抬手撫著祖母的背脊順氣,揚聲道:“快……傳禦醫。”
太皇太後揚著帕子捂嘴,竭力止了止咳,拂拂手,道:“不必了,不礙的。人生七十古來稀,哀家七十好幾的人呐,這頭疼腦熱自是免不了的。”
“皇祖母,您得保重身子才是。”玄燁貼近一步,雙眸些許殷切。
撫住孫兒的手,太皇太後仰頭,微微一笑,繼而,歎道:“哀家不礙事,倒是仙蕊。這孩子……哎,打上回病下,一直沒好利索。太後……平日禮佛,甚少出門。如今……已來哀家這兒串了好幾回了。”
抽開手,玄燁索性挨著祖母坐下,眸光放得幽遠,冷冷道:“莫不會又是舊事重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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