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頒金劄蘭(一)(2 / 2)

這般情景,讓阿布鼐有些措手不及,無論如何既來之則安之,即便隻有平民百姓在場,今日之舞也得舞得精彩。隻是這舞隊裏,力士們忿忿,好不容易排練許久,卻頓時無用武之地;姑娘們卻欣喜,芝蘭也同樣欣喜,原本便是為哥哥而舞,達官貴胄不在場更好。

又不知經過了幾輪獻藝,內務府支來了一位估摸十多歲的小公公,道前麵隻有兩輪獻藝了,示意眾人即刻準備。芝蘭不禁有些怦怦然,雖然自己打小在各色小慶典上不曉得表演了多少回,這八旗同慶的盛典獻藝尚屬頭一回,於是趕忙整理舞裙生怕有些許紕漏。

先前跑腿的小公公急匆匆地奔到內務府掌事跟前耳語兩句,掌事麵色大變,示意手下各歸各位。正當阿布鼐好奇張望之時,太監傳喚,“裕親王爺到!”原來如此,阿布鼐大喜,庭下未散去的旗民也都欣喜望外,匆匆施禮。

頃刻,裕親王在眾人簇擁下步入庭中,身邊同行的還有一位著白玉長袍的青年男子。王爺身著蟒袍,氣宇軒昂,舉止投足間透露著禮賢之風,卻又不失王者風範。

待王爺叫眾人免禮,阿布鼐才逮住機會仔細打量了眼前這位年輕的親王,不過三十光景,麵容俊秀,周身上下似乎都散發著愛新覺羅家族的高貴氣息。坊間傳聞果然不虛,阿布鼐暗歎,驟時卻被王爺身旁的青年吃了一驚。

這位玉白青年,不及裕親王年長,身著尋常官宦之家的便服,眉宇間卻是傲視萬物的威儀,那俯視眾人的眼神,甚至比裕親王更顯得居高臨下,彬彬有禮的投足間禮數周全,卻無半點卑亢之態。更為驚奇的是,裕親王居然請這青年上座,而這青年竟無半點推脫四平八穩地坐了下來。眾人皆驚,雖對裕親王平易近人之風早有耳聞,但這般卻是於禮不合。

少頃,傳聞便像長了翅膀般極快地傳播開來。原來這位青年是裕親王寵妾側福晉富察氏的母兄,日前才從蒙古返京探望妹妹。王爺愛屋及烏,對這位富察少爺甚是禮遇,請妻兄上座也不無道理。

原來如此,阿布鼐不禁驚歎,又心下歡喜,對妻兄尚且如此,對妻父自當有求必應。阿布鼐眼中閃動著不曾見的光芒,芝兒,覺禪家就看你的造化了。

台後,芝蘭與一眾人等並不知庭中情況,都沉浸在即將登台的緊張氛圍中。

掌事太監恭恭敬敬地向裕親王呈上了慶典的獻藝名單,小心翼翼地賠禮道:“接到王爺吩咐,怕是王爺無法到場,所以獻藝早早就開始了,各旗下的貴人們太忙慢慢都散去了。怠慢王爺,萬請恕罪。”

“不礙事,不知者不罪,況且我也是臨時起意過來的。”裕親王寬厚地擺了擺手。

“王爺,您看這表演……上三旗的雖都表演過了,但格格們請奴才回王爺,如若王爺不棄,願複上台獻藝。這剩下的表演……都是內務府各內管司局出的,恐難登大雅怠慢了王爺。”掌事恭順得欠腰,靜待主子吩咐。

裕親王把名單遞給了玉白青年,陪笑道:“富察兄可有雅致再欣賞上三旗格格們的風采?”

這青年漫然地掃了一眼名單,淡然應道:“這一眾表演了無新意,不看也罷,怎可叫在場的叔伯兄弟再陪坐複看?原以為頒金節大典非同凡響,想來也不過如此,隨便瞧瞧,順著表演即可。下午的騎射和晚上的篝火方是重彩。”

掌事為難,心下嘀咕,好大的口氣,如此傲慢放肆的人可頭一遭見,虧得是王爺的客人。掌事麻著膽子抬眼瞧了眼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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