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宇清眼底閃過一抹沉痛,“你喜歡的話,就留著吧。”他記得當初她想搶這把彎刀著實也費了一番功夫。
薛紅菱低頭一笑,將彎刀塞進百裏宇清的手裏,“當初我喜歡的並不是這把刀。”話一出口,百裏宇清覺得自己心跳都停了半拍。薛紅菱卻笑得明媚,繼續道;“如今,我更用不到了,便還給你。百裏宇清,你我兩不相欠了吧。”
百裏宇清眸子的沉痛之色又愈發地深,怎會兩不相欠,我還欠你一場盛大的婚禮啊。隻是這話他說不出口,他承認,除了在戰場上,他從來都不是勇敢之人。
薛紅菱跟著楚曦雲回了關山派,關山派上下也擺了宴席要給他們接風洗塵。
酒意正濃,薛紅菱便提了一壺酒獨自離開向關山的山頂走去。楚曦雲鳳眼微眯,起身跟了過去。
薛紅菱獨愛紅色衣服,總是像一團火焰一樣,在這暗夜裏也依舊可見,楚曦雲看著她的背影,竟怔怔地發起呆來。
薛紅菱提起酒壺又灌了一口酒,嘴裏喃喃自語著:“我是不是不該這樣……這樣是不是太善變了……可是……”
楚曦雲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麼,腳下卻忍不住走了過去,在她身旁坐下。
“一個人上這裏來吹夜風?”楚曦雲語氣譏誚。
薛紅菱聽到有人說話,猛地轉過頭來看,一看眼前的人心中更是恍惚,幾乎是下一瞬,她又提起酒壺飲了一口酒。就這樣,借著正酣的酒意,迅速地湊上去,在楚曦雲的嘴巴上啄了一口。
楚曦雲被這猝不及防的吻震得愣在一旁,冷靜過後卻臉色一沉,聲音也怒意橫生,“薛紅菱,你可還知道自己在吻誰嗎?”
薛紅菱本來偷親過他之後已經臉紅心跳,結果聽他似乎是生氣了,於是身子往後縮了縮。
楚曦雲看到這個動作更是火冒三丈,長臂一帶,將她攬近自己,“恩?我在問你話!”
薛紅菱咬了咬唇,低頭道著歉,“師兄,對不起。”
對不起……嗬嗬,楚曦雲冷笑,原來還是把他當成了別人。
楚曦雲驀地放開了禁錮這薛紅菱的手,薛紅菱繼續道:“師兄,我以後再也不偷親你了,剛剛是醉了……”
“你說什麼?”楚曦雲當真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意思是她知道剛剛是自己,還親了下去,那麼……
“我的意思是,我以為我們是要成親的……”薛紅菱此刻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她不知道從何時起總會想著他,念著他,不想與他分開。
楚曦雲懂得她的意思,便再也忍不住,長臂一身,將她拉近自己,俯身堵住她的嘴巴。
這一刻,他不知等了多久。
懷裏的人兒掙紮著推他,楚曦雲不舍地離開,看向薛紅菱時卻發現她臉憋得通紅,頓時失笑,“看來為夫要好好教教你如何換氣。”
說完又低頭吻了上去。
更夜,她躺在楚曦雲的懷裏看著星星,跟他講著自己碰到的種種怪事,楚曦雲嘴角一直含著笑。薛紅菱此刻突然想起年知景曾經教她念過的一首詩:
生死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