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戲(黑花微瓶邪。HE) 作者:眯眯眼別鬧

如戲

BY 眯眯眼別鬧

壹.

黑瞎子第一次見到解家的少當家,是在戲台上。

那人揮著袖擰著眉唱著曲,眼中波光流轉,翹起的嘴角煞是勾人。

黑瞎子不懂戲,哪怕他的興趣很是廣泛也對這唱起來依依呀呀的戲曲提不勁兒,但不知為何,那日聽著老九門裏叱吒風雲的年輕少爺在戲台上唱的那一曲,他竟也有些癡醉,愣愣地盯著那濃妝豔抹的人兒移不開目光。

漂亮,如果非要黑瞎子想一個形容詞去形容解九爺,他隻能想到這麼個曖昧的詞兒,他也不是沒碰到過其他俊俏的男子,像啞巴張,像吳家的小三爺,卻隻有這個解語臣稱得上漂亮,柳眉星目,細長的手腳,沒生做女子可真是可惜。

而解雨臣,卻又是一個黑瞎子沒有看懂的人。

走下戲台,卸去濃妝,漂亮的戲子不僅僅脫去了戲服,更像是脫了皮換了骨一般地變作了另一個人,勾人的微笑依舊卻暗藏著冷辣,眉眼輾轉間又是誰生誰死。

黑瞎子倒也不是不懂他這般城府,隻是不懂他的“不惜命”。

盜墓雖是別著腦袋幹活,卻很少有人能夠做到將性命完全置之度外,至少瞎子不是這樣的人,他明白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卻不想還真讓他碰到了幾個“不惜命”的家夥。

吳邪是第一個,生在老九門卻完全沒有勾心鬥角的資本,一副溫順的長相實際上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要不是有過幾回和吳邪一起下鬥的經曆黑瞎子也不會知道這吳小爺骨子裏的倔勁兒,折了腿斷了腳的爬著也要把倒在粽子堆裏的啞巴張給揪回來,當真是不要命。

啞巴張是第二個,生著一張拒人千裏之外的臉卻就是拿吳邪沒個法子,現在吳家小爺是他命門的事兒已經在圈子裏人盡皆知了,下了鬥隻要是那小三爺出了事兒刀裏火裏的也非去不可,誰攔還砍誰,放血都沒個譜兒,瞎子跟他下過幾次鬥早發現這家夥也是個亡命徒,命好像玩一樣的說送就可以送。

這解雨臣,就是第三個了,卻也是最別扭的一個。這人在鬥裏確實惜命如金甚至為了逃命能頭也不回地把吳邪和重傷的啞巴丟在鬥裏,出了鬥卻大有想把自己折磨死的勢頭,黑瞎子清楚的記得他在酒店房間裏看到解雨臣的樣子,哪是那個叱吒風雲的少當家,根本就是想把自己喝死的喪家犬,滿臉眼淚地笑的很狂,然後神誌不清地說著“吳邪對不起”之類的話,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嘴裏卻吐出可以哽出一口血的苦澀句子。

那個時候黑瞎子就知道,這解九爺,裏一層皮外一層皮,通通撕幹淨之後,還是個小鬼,丟不掉情意,丟不掉兄弟,卻又丟不掉家族命運的可憐的小鬼。

不是惜命,還是換種方法想要把自己生生的折磨死。

貳.

黑瞎子後來經常到這家酒吧去找小九爺,吳邪和啞巴早就從那鬥裏死裏逃生,解雨臣卻從那時就養成了買醉的習慣,不帶夥計來那間半破爛的酒吧喝得昏天黑地,他也不上臉,喝了酒仍舊是蒼白的臉色,但平日眼裏的冷厲卻都被酒精給洗了個幹淨。

這不,黑瞎子沒有絲毫意外地又一次看到那個纖細的家夥軟軟地倒在酒吧髒兮兮的座椅上,輕輕歎了口氣,這家夥平時的戒備心哪兒去了,這酒吧魚龍混雜,靠他那雙在墨鏡下半瞎的眼也能瞥見幾雙不懷好意的眼睛,撇去少當家的身份他也不過是個長得漂亮的男人,真不怕在這有個萬一

“ 小九爺,小九爺…. 小花兒”

上前輕輕推了推那人的肩膀,對方回頭露出迷茫的神情然後笑的迷醉的很:“瞎子… 怎麼,來喝一杯”

不用酒精測度黑瞎子也從這一身的酒氣上明白了這家夥喝了多少,這少當家的酒量當然不差,隻是整晚坐在這兒一瓶瓶的灌酒任是酒神也扛不住啊。

“花兒爺喲…花兒爺唉…”

輕輕再喚兩聲已不見有任何的回應,再看那人已經軟軟地倒在身上竟是睡著了,黑瞎子有些好笑地扛起人,丟了幾張大錢在櫃台上轉身離開這個味道不怎麼好的酒吧。

要說黑瞎子沒動任何歪腦筋那絕對是說謊,解雨臣雖是一身的酒氣但常年唱戲的他即使卸妝身上也有股淡淡的香味,身子又軟若無骨,抱起來跟個女人沒多差,瞎子心想這時候把少當家塞回解家宅子必然惹出一身的麻煩,轉念間就叫上一輛計程車直奔最近的酒店而去。

這醉倒的小九爺倒也安靜,黑瞎子還沒看到過他完全醉倒的樣子,前幾次雖然也喝了不少但也隻是神智不清,環著對方纖細的肩膀,黑瞎子嘴角的弧度翹的更高了,卻又聽肩上的人輕輕呢喃著“吳邪對不起”的詞兒,黑瞎子的心情不知為何急轉直下,臉上笑容雖是沒變心中卻是一陣惡意升騰,輕聲在沒有知覺的小九爺耳邊道:“我倒是…可以幫你忘掉吳邪…”

說罷,笑容不知帶上了點什麼意味。

開房對於黑瞎子來說是輕車熟路,他對付女人很有一套,雖說背地裏幹著挖墳盜墓的勾當但平日裏也算半個浪蕩公子,這次帶個男人來開房倒是第一次,卻也勾起了黑瞎子不少的期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