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雅要重複一樣的說辭嗎?
忽然,時小念有些心煩意亂的站起來:“很抱歉,黎小姐,外麵還有賓客,我恐怕要出去了,下次有機會再聊天。”
“好的。”黎雅意外的沒攔住時小念。
時小念的步伐走的有些快,看著黎雅的態度,不禁想是不是自己做的過分了。
黎雅卻自言自語的開口:“今天你知道什麼日子嗎?南城給我說婚禮時間的時候,我還沒反應過來,後來出差的時候想著買什麼禮物給你們慶祝呢,我才恍然大悟,然後就有點那什麼了。”
時小念的身形僵了下,女人的好奇心很容易就被黎雅的話給勾起來。
她看向黎雅,黎雅卻忽然笑了笑:“你瞧我,在這個時間說什麼呢。”然後她就拿出了一個包裝精美的帶子,遞到了時小念的麵前,“送你的新婚禮物,之前一直沒機會。”
時小念幾乎是被動的接了過來:“謝……謝謝……”
“當然,和米家,顧家的禮物比起來就有些微不足道了,一點心意。”黎雅說的落落大方。
“不會……”時小念在黎雅麵前始終有些被動。
那到嘴邊的話,再三斟酌後,最後竟然脫口而出:“今天的日子對你很重要?”聽到這話的時候,時小念的臉色也變了變,沒想到自己竟然問出口,又快速的改變了口氣,“不然的話,你也不會刻意的提起。”
“對我不重要,是夏安以前想結婚的日子。”黎雅很淡的笑了笑,“人家姑娘都喜歡在夏天,一片碧綠色很舒服,夏安就喜歡在冬天,下雪的時候,還特別要求紫藤花,你說,這種開在夏季的話,怎麼能出現在冬季。”
“夏安想結婚的日子?”時小念被動的重複。
“是啊,夏安和南城以前很好,南城求過婚,夏安拒絕了,說要等到冬天的時候,然後南城就笑了,說就等這個時間。結果啊,夏天沒等到,出車禍走了。”
黎雅回憶起那一段,還帶著淡淡的憂傷:“夏安和南城,真的是很好的一對。”
時小念不說話了,很安靜的站著。
每一次,慕夏安總可以從各種各樣的人的嘴裏被說出,每一次,那些說辭,都可以狠狠的紮在自己的心口。
那是活人和死人爭寵的感覺。
她知道,慕夏安不在了,但是,她更清楚,不是扯破臉皮的戀情,總可以在心裏留下舉足輕重的地位。
“你和夏安很像,尤其是眼睛的那種按絕,溫柔卻又很堅強呢。”黎雅有意無意的開口,“夏安如果在,看見你也會這麼覺得。”
“……”
“你們的善良也很像。”忽然黎雅轉移了話題,“夏安死了以後,眼角膜和心髒都捐出去了,很少人會這麼做,但是她做了。”
一句話,卻莫名的讓時小念的心驟然的收緊,很多年不曾犯過的毛病卻忽然開始變得急促了起來。
甚至,呼吸有些困難,大口大口的喘息。
這樣的反應像極了厲昕恬。
時小念下意識的找藥,很快她才意識到,她自己根本就沒有藥,因為她沒這樣的情況。
黎雅似乎也有些驚慌:“你怎麼了?我去叫醫生。”
就在這個時候,時君一正巧走了出去,看見時小念的情況時,忽然臉色驚變了一下,立刻跑到了時小念的身邊。
“小念。”時君一叫著時小念,手中的動作卻格外的熟稔,仿佛做過了千萬次,他快速的從西裝口袋裏取了藥,“把這個吃了!”
“麻煩幫我拿杯水!”他對著黎雅說著。
黎雅想也不想的點頭,把一旁的礦泉水遞給了時君一,時君一立刻叫時小念服下,然後輕輕的平緩她的氣息。
很久,時小念才從這樣的情緒中回過神。
“你太累了,小念,先去休息,外麵的賓客叫南城來,反正都是自己人,沒關係的。”時君一很難得的強勢。
說著,他不由分說的就要帶著時小念朝著臥房走去。
黎雅站在原地,倒是若有所思:“時叔叔,難道小念也有心髒病嗎?但是我看小念都很好,還生了孩子,這些應該不是心髒病啊。”
一句話,讓時君一站住,匆匆看了眼黎雅:“小念是米家人,怎麼能逃得過心髒病呢!米家的女兒,哪一個沒有。”
“但是我都沒聽南城說起來過。”
“小念十年前換心手術後,就和常人無異了。”
……
時小念錯愕的聽著時君一和黎雅的對話,完全沒有反應。
為什麼她對自己有心髒病這個事情,一點印象都沒有,不僅僅是沒印象,仿佛這一塊就徹底的從自己的世界裏被人抽空了一樣,完全不敢相信現在自己聽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