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城甚至連眼神都沒分開顧澈,直落落的看著盛媛媛:“給我女兒吃藥。”這話卻強勢的不容拒絕。
那筆尖就這麼抵靠在紙張上,冷靜的看著盛媛媛。
盛媛媛眸光微斂,手中的藥順手就給了身後的保鏢:“給她喂藥。”
保鏢立刻執行,顧南城這才低頭飛快的牽著自己的名字,甚至沒再看具體內容,顧澈看著顧南城簽字,眼神卻越發的貪婪起來。
厲昕恬吃了藥,明顯的好了很多,但是仍然顯得虛弱。
“恬恬……”時小念叫著厲昕恬的名字。
“媽咪……”厲昕恬應了聲,很勉強的笑著。
顧南城眼角的餘光看向了母女倆,手下的筆仍然沒有停止,一直到簽完最後一筆,他放下筆,拿著一疊文件,朝著盛媛媛的方向走去:“我簽完了,把人交給我。”
盛媛媛卻不動如山的站著,眼中有著警惕:“顧南城,你站在原地。”
顧南城很沉穩的站了下來,那眸光卻沒離開過時小念,對著她微不可見的搖了搖頭。
“把東西給我。”盛媛媛冷聲說著,眸光一瞬不瞬的看著顧南城。
顧南城把手裏的文件緩慢的朝著盛媛媛的方向遞了過去,就在盛媛媛快接到文件的瞬間,倉庫外突然混亂了起來。
幾乎就是在這一瞬間,顧南城已經把抱住了厲昕恬,順帶把時小念抓到了自己的麵前。
局麵發生了變化。
很快,槍聲響了起來,場麵都跟著混亂了起來。
原本在占據優勢的盛媛媛卻在一瞬間兵敗如山倒,所有的保鏢都已經被控製了起來,顧南城的人已經奪得了絕對的主動權。
盛媛媛錯愕了:“……”
就連顧澈都變了臉,沒想到穩贏的局麵會瞬間發生變化,他立刻跪了下來,求著顧南城:“小叔,我是你的侄子啊,我爸就隻有我這一個孩子,你要放過我,我不敢了,我錯了。”
一邊說,顧澈一邊磕著頭:“放過我,放過我……”
然而,麵對顧澈的苦苦哀求,顧南城卻視若罔聞,在顧澈的手碰到他的褲管時,冰冷的手槍已經抵靠在了顧澈的腦門。
顧澈一臉驚恐:“小叔……不要……不要……”
“顧澈,你誰都可以動,唯獨不能動她們。現在求情,晚了。”顧南城的每一句話都顯得冰冷無情。
在他說完的瞬間,顧澈雙眼瞪大,不敢相信的緩緩倒下。
鮮血流了一地。
血腥的畫麵,讓盛媛媛的臉色驟變,原本的篤定已經瞬間沒主動權,下意識的後退,然後瘋狂的跑了起來。
結果,她才跑兩步,就已經被人控製住。
顧南城的語調冰冷而無情:“我女兒受了多大的委屈,她就要百倍的還回來。”
一字一句的,宣判了盛媛媛的死刑。
盛媛媛的尖叫聲慘烈的傳來:“放過我,放過我……求求你……”
時小念轉過身,用手直接捂住了厲昕恬的眼睛和耳朵,顧南城甚至看都沒看盛媛媛,立刻而抱著厲昕恬走了出去。
時小念始終沒說話,很沉默的快速跟在顧南城的身後。
對於盛媛媛,最初時小念是愧疚的,畢竟她是他們婚姻的第三者,如果沒有她,或許盛媛媛和顧南城就算沒感情,也會一路走到頭。
結果——
但是,時小念從來不是聖母,她沒有辦法對一個那麼殘忍對待自己的女兒的人,還能善良的起來。
尤其在厲昕恬那麼痛苦的掙紮的時候,如果可以選擇,時小念也會毫不留情的下手。
恍惚間,顧南城沉穩有力的聲音傳來:“不會有事,相信我。”
“嗯。”時小念低低的應了聲。
她的懷裏,緊緊的抱著厲昕恬,厲昕恬安靜了不少,聲音斷斷續續的:“媽咪……恬恬很好,媽咪不要擔心。”
一聲“媽咪”聽得時小念的心差點揪了起來,她知道,隻有在厲昕恬難受或者犯了錯的時候,她才會這樣叫自己。
平日裏,那個活潑的,衝著自己大笑的厲昕恬,卻忽然變成現在這樣,時小念怎麼都沒辦法接受。
“媽咪……”厲昕恬胖胖的小手撫/摸著時小念的雙頰,“你哭了,恬恬會心疼的。”
時小念的淚水怎麼都沒能忍住,一滴滴的掉在衣服上。
厲昕恬卻一點點的虛弱了起來,隻是衝著時小念笑,努力的睜著眼,不想讓時小念擔心。
不僅僅是時小念,顧南城的臉色也跟著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