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那種她是這個房子的女主人的想法,頓時就變得幼稚了起來。
和白瑾比起來,她稚嫩的就像一個不斷使壞來博取注意的搗蛋鬼。
那眸光再看向顧南城的時候,這人的眼神繾綣溫柔的看向廚房,那樣的神態再自然不過。
甚至隻要白瑾回過頭,他就能知道白瑾要問什麼,立刻給了答案。
時小念知道,自己真的被這兩人撒的狗糧給噎到了。
然後她很淡很淡的看向了顧南城,眼中的炙熱被一點點的壓了下來,從在心底的最深處:“小舅舅,我知道了,我就不打擾你和你女朋友了。”
“嗯?”顧南城很淡的挑眉,看著時小念,等她繼續說下去。
“我會和媽媽說,小舅舅生病,我去蘇岑那住,再幾天,估計市區的公寓也收拾的差不多了,那時候我就可以回家住了。”
這些話,小姑娘說的中規中矩,讓人捉不到一絲的把柄。
白瑾收拾完完廚房走出來的時候,恰巧聽到這些話,有些驚訝:“小念,你為什麼要走,這樣阿姨以後會怪罪南城沒照顧好的。”
“不會。”時小念笑的很勉強。
白瑾還想再說什麼,時小念已經匆匆結束了話題,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低頭收拾自己那個簡單的小行李箱。
這全程,顧南城一句挽留的話都沒說。
今天這人這麼心平氣和的和自己說這麼多,那種拒絕之意在清楚不過了。
她時小念沒心沒肺,沒臉沒皮的纏著這人,一次又一次,甚至不管這人的言辭激烈,動作激烈,她都堅持了。
結果,卻在這人看起來軟言軟語的攻勢裏,徹徹底底的潰敗了下來。
她很清楚,顧南城不僅僅是拒絕自己,甚至是警告自己,那話語裏的意思也再清楚不過——
如果她還有任何非分之想,這人絕對不會再任何的心慈手軟。
顧南城什麼話都說了,什麼事也都做了,時小念能死皮賴臉的都賴了,現在的她,真的是無奈也無措了。
等時小念推著自己的行李箱走出來的時候,顧南城的眉頭微微一皺:“我送你去你朋友那。”
“不用,小舅好好休息,我怕媽媽回頭怪我不懂事。”時小念笑的很燦爛,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
顧南城沒說話,隻是這麼看著時小念。
時小念明豔的小臉,坦蕩蕩的衝著這人笑:“小舅,我走了。”
白瑾適時的走出來:“小念,我送你吧,我開車過來的。你這樣走了,南城肯定不放心。”
時小念想拒絕,顧南城卻意外的開口:“讓白瑾送你。”
“噢——”她也沒拒絕。
很快,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了出去,這人卻始終站在原地,雙手抄袋,眸光低斂,讓人揣測不出他的情緒。
明明最終的目的是讓時小念從這個公寓離開。
可最後看見小姑娘走的這麼無所謂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又有點不是滋味了。
時小念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把所有的情緒藏的妥妥當當的!
那口口聲聲說的喜歡和愛,恐怕也就是一時的興趣。
嗬——
顧南城的嘴角勾起了嘲諷的笑意。
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這一切,都要到此為止。
——
白瑾送時小念去了蘇岑的公寓,一路上誰都沒開口說話,白瑾隻是很專注的開車,時小念則安靜的看著窗外。
一直到車子在蘇岑的樓下停下來的時候,白瑾才忽然開口:“我知道顧家的人不喜歡我,覺得我配不上南城,但是,我對南城從來就不曾放棄過。”
“白小姐和我說這些有意義嗎?”時小念握著門把的手緊了緊,很淡漠的開口。
“你也不喜歡我。”白瑾說的很直接,“我最初看你的時候,差點以為你是南城的女朋友,又或者是喜歡南城的人。那個眼神太炙熱了。”
時小念一慌:“白小姐,你會不會想多了,顧南城是我舅舅。”
“嗯。”白瑾笑了,“知道你身份以後,我就知道自己想多了,外甥女和舅舅真有什麼的話,太荒唐了。”
“你到底想表達什麼意思?”時小念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更多的是一種心思被人看穿的煩躁感。
白瑾笑了,笑的很明豔,也很自信:“我隻是想說,小念不管喜歡不喜歡我,顧家的人不管接受不接受我,都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我和南城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