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挽秋愣了愣,“明月,你希望我退?”
江明月猶豫了一下,“從誠大利益來考慮……”
印挽秋打斷她,“我不退。我不認為我的設計對誠大沒有好處!”
江明月悻悻地點頭,“好吧!”
晚上,兩人吃飯也是極其沉悶。
江明月沒法說服董事會,印挽秋沒法說服江明月。
兩人暗暗較了一陣子勁,印少東來電話,“我在你家小區外麵。”
印挽秋看了江明月一眼,就下樓來,印少東正坐在車裏,“上車。”
印挽秋躊躇不定,“不用,你直說就行了!”
印少東看印挽秋明顯帶著火氣,不用說,受到來自江明月的壓力了。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印藝駿得的什麼病嗎?”
印挽秋瞪大眼神,“不是艾滋病?”
印少東嗤笑,“我都得不了艾滋病,他怎麼可能?”
印挽秋覺得這個回答有些無恥,她拉門上車。
車子直達人民醫院。
印藝駿正躺在床上,見印挽秋來,一個翻身坐起來,麵露燦爛的笑容。
印挽秋看著他穿病號服,“你怎麼了?”
印藝駿滿不在乎地說,“我很好啊!”
他擺了個POSE,以顯示其健康有力,“在這裏當病患玩兒!”
這話印挽秋顯然不信。
印少東跟主治醫生聊了一會兒,就接印挽秋出來,“我幫江明月的時候,我記得曾經說過,要你幫印藝駿。”
他的目光在鏡片後麵閃著奇異的光。
印挽秋有種不良的預感,“好的,什麼條件?”
印少東歎了口氣,“不愧是我女兒,夠坦率。
項目我可以給你,陳建強手中的單子也可以幫江明月拿下。
但是,條件麼,我要你的一顆腎!”
他這個“腎”字說得特別堅定,印挽秋打了個冷顫,險些摔倒。
“這就是你要找回我的原因?”
印少東猶豫了一下,“其中之一。”
印挽秋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印少東。
她身上有他的一段DNA,所以,她便有了被他利用的價值。
如果這個價值不存了,他可能一輩子都不想見她吧?
可是,這才是她從小忌恨的印少東,不會有一點點改變。
印少東接著說,“藝駿雙腎衰竭,他還年輕。”
印挽秋冷冷地補一句,“還要繼承印家的皇位?”
印少東怔怔地看著她,“如果沒有藝駿,印氏怎麼會落到我的手裏?
你快點考慮,明天之前給我答複,我去說服陳建強。
江明月說服董事會。”
印挽秋脫口而出,“不用,我現在就答複你,我同意。
但是,這件事不能讓印藝駿知道,因為他比你善良,會於心不忍。
同時,也不能讓我媽媽和江明月知道,因為他們不會讓我這麼去做。”
印少東點頭認可,“完美,那就這樣。”
印少東把印挽秋送回去,臨下車時,他突然回頭問她,“你可以改變主意。
不要不顧一切地為男人付出,他未必會領情,別像你媽媽。”
……
印挽秋從小區到樓道門,走了漫長的一個多小時。
冬季的夜裏泛著殘白的冷氣,她的手腳凍得直抖。
但不及內心的冰涼。
她最怕承別人的情,因為康承誌一直對她不錯,她不能背叛他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