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竟然是多年的商場對手印氏。
印家和誠大都做造船業,很難分出高低,但是,印家近幾年逐漸脫離製造業,兩大集團的敵對關係有所緩解。
江爸爸有些佩服印少東有遠見,及早改變投資方向,不像誠大一直拖到現在,積重難返。
既然他不再看好製造業,為什麼還要入股誠大呢?
江爸爸怎麼也想不明白。
但是,印藝駿在表決之前,就衝江明月燦爛地一笑,江爸爸突然明白了。
印少東早年曾經拋妻棄女,江明月的新歡是印挽秋,印這個姓並不常見。
那麼,印挽秋十有八九就是印少東的女兒。
江爸爸坐在那裏,看著股東們表情莊重,突然一喜。
印氏也好,秦門也罷,隻要能讓誠大起死回生,江明月娶個什麼樣的人做妻子都不重要。
因為,隻有振興誠大,才是對死去的江明陽最好的慰藉。
印藝駿一出場,就改變了大家的預期,他所持有的百分十五的股權,雖然不能占壓倒性多數,但是,股東私下傾向於印氏早已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
印藝駿毫不忌諱地聲稱,“隻要江明月掌管誠大,印氏將幫助誠大渡過難關。”
股東們當然舉雙手讚成,雖然秦門的勢力不可小覷,但印氏勝在在製造業紮根多年。
最後的結果不言而喻,江爸爸的提議被董事們否決。
江明月對這個結果很意外,但是感到並不舒坦,他當時隻是禮貌性地感謝各位股東的信任與支持,並沒有表示接受或者拒絕這個結果。
……
會議一散,印藝駿陽光般衝他一笑,然後道,“姐夫,不用謝。”
江明月神色一動,沒說話,他摸不準印少東的心思,不敢高興得太早。
江爸爸原以為勝券在握,早早把總裁助理換掉,又重新布置了總裁辦公室,他見江明月出來,笑道,“父子沒有隔夜的仇,別怪我,經過這個波折,想必你會更加成熟。”
江媽媽拉著江明月的胳膊,“來!兒子,看看我們給你重新布置的辦公室。”
江明月冷笑一聲,跟著兩人到總裁辦公室,赫然見辦公桌正上方掛著江明陽的照片。
江明月皺眉,“換掉!”
新任的助理茫然地看著江明月,又看看江爸爸。
江爸爸臉色鐵青,“以前的總裁放在這裏,是對新總裁的激勵。”
江明月眸子閃過一絲嘲諷,“作為弄垮誠大集團的罪人?”
江爸爸語塞,瞪著眼睛說不出話來。
江明月目光嚴厲地看了助理一眼,“給你的薪水多少?”
助理愣了一下,再次看向江爸爸。
江爸爸皺著眉頭,“明月,你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江明月雙手插兜,“去財務部把工資結了,不用來了!”
江媽媽連忙道,“明月,你不用急著清理我們的人吧?歸根結底,一筆寫不出兩個江字,忠於你爸爸的人必須要忠誠於你。”
江明月挑眉道,“歸根結底,這次的罷免案也是你提出的。”
江爸爸訕訕一笑,“我們就是讓你經過一些波折更成熟一些,這不,總裁還是你的。”
“那是因為有人幫我,江明月再沒本事,誰幫我誰害我,心裏還是明白的。”
新助理聽到這番話,很清楚老總裁根本hold不住新總裁。
他馬上笑道,“江總,我一定會效忠於你的!那個照片我這就去換!”
“不用了!”江明月乜了他一眼,“我解雇你是因為,第一、你不能有效地判斷自己的立場,董事會一結束,你就應該知道你要服務的對象是誰;
第二、你的執行力不夠,我說到要解雇你,你才忙著要挽照片,我不需要這樣的員工;
第三、你不能有效地定位自己的身份,我們一家在這裏討論事情,你站在邊兒上不懂得回避,恐怕你沒把自己當我的助理,而是我媽的親戚!
在一個團隊就像在一個狼群,你不能認準領頭狼,又不能執行團隊的命令,更不知道自己在團隊中擔任什麼角色……
這樣的狼會被吃掉,這樣的人,我也不要!”
……
江明月並沒有呆在辦公室,而是開著車子回了家。
他買了菜做好,放在保溫盒裏送到印挽秋公司。
印挽秋已經從印藝駿的電話裏知道,由於印少東的出麵支持,江爸爸的罷免提議被董事會否決。
她想起印少東曾經和她說,他出一個億把秦夢怡踢掉,讓自己上位。
她對印少東有著天然的仇恨,總覺得他在這一係列的事情中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加上視頻事發時,印少東那個電話,她至今感到陰森森的,仿佛這一切有一雙陰冷的手在操縱著。
起先她並不在意,她以為自己從印家出來,並沒有有多好,印少東沒有什麼可以圖謀的,她無所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