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水、隨時可能遇上的狼等野生動物。包括惡劣的自然環境,都是行走在沙漠中的難題,但這都不是最大的難題。真正最大的難題是,沙漠一眼望不到盡頭,遊目四看,到處都是單調的黃色,連一棵樹木都沒有,沙漠的廣闊容易讓人疲倦,產生一種似乎永遠走不出去似的絕望情懷。而且分不清楚東、南、西、北,不是經驗古富的人,很難辨別出方向,即使黃裳在離開桃花島時向黃藥師取了指南針,都有好幾次為了躲避沙塵暴而偏離了方向。
北國奇寒,才十月的天氣,一日天空競然飄起了雪花,黃沙莽莽,無處可避風雪,黃裳歎了口氣,從包袱中取出楊康送的白色狐皮披風披上,坐在駱駝上,從懷中掏出指南針,看準方向,催動駱駝繼續前行,又這樣走了數日,地上漸漸有了草木,黃裳大喜,知道這是要走出沙漠了。
這日黃昏時分,忽見前麵奔來幾騎,看打扮是兩個蒙古牧民,此時的蒙古還沒有統一,部落很多,黃裳正想著不知道他們是哪個部落的牧民,對方就打馬停在他前麵不遠處,對著他嘰裏咕嚕吐出一大段他完全聽不懂的蒙古話,黃裳黑線,後知後覺的想起自己不會說蒙古話,隻得比手劃腳的跟那兩個蒙古牧民勾通起來。
好在,這樣雞同鴨講的比劃了半天,對方終於還是明白了他的意思,用手勢邀請他去家中做客,啃了這麼久時間的幹糧,早想吃些熱呼呼的食物了,黃裳豪不客氣的答應了。這時候的蒙古人還沒有對中原做戰,對漢人並不仇視。他們生性好客,熱情豪爽,黃裳痛痛快快的飽餐了一頓,當晚就在他們的氈賬中歇了。
蒙古人以遊牧為生,趕了牲口東遷西徙,追逐水草,並無定居,用毛氈搭成帳篷以蔽風雪,就叫做蒙古包。次日,他們又趕著牲口繼續向水草好的地方去,臨走時,給黃裳留了一隻獵物,一袋水,並給他指明了鐵木真部落的方向。黃裳千恩萬謝的與他們道別後,大家各奔西東。看著他們絕塵而去的背影,黃裳暗自感慨,這時的蒙古人真的很好,要是沒有戰爭該有多好啊!
進了草原,駱駝自然不如馬好,黃裳騎上用駱駝跟蒙古人換的馬,繼續前行。又走了幾日,黃裳走過一處高山,就見一個濃眉大眼的少年和一個眉清目秀、婦人打扮的女子在拆招,那婦人看上去年紀跟包惜弱差不多,但鬢絲卻已花白,顯得比包惜弱大了許多的樣子。那女子身法輕盈、少年下盤沉穩,相交數招,才看見路過的黃裳,連忙停了下來,少年好奇的打量著他,朗聲用蒙古話問道:“小兄弟,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啊?你是從哪裏來的?”
黃裳已經猜出這憨厚的少年是誰,雖然沒聽懂他說什麼,微微一笑,卻沒有下馬,勒住韁繩,將馬停下來,拱手施禮,以漢語說道:“在下黃裳,從中原遠道而來,請問這裏是到了哪裏?”
那婦人聽聞他來自中原,又說著漢話,臉上現出幾分溫柔,生出了幾分親近之感,用充滿了追憶的口吻,以漢語回道:“在下韓小瑩,也是中原人士,少俠千裏迢迢從中原來到草原,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吧,前麵不遠就是一個部落,大汗名為鐵木真,少俠可去那邊休息一下。”
聽到她關切的語言,黃裳心中生出好感,心想:江南七怪果然生性俠義,可惜性子不好。微微頷首道:“原來是江南七俠中的韓女俠,在下失敬了!”
韓小瑩顯然沒料到他居然知道江南七怪的名頭,他們離開中原已經多年,年輕一代能知道他們的該是不多了,而且他還尊稱他們為七俠,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