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麻了。”鄭碩很無辜。
季凡蹲下來,抬起手給他揉腿,“不能喝酒就不要喝那麼多了,難道心裏難受隻能用酒精解決問題嗎?不知道一醉解千愁都是騙人的嗎?不過就是一時的自我逃避而已,你何苦自討苦吃。”
鄭碩感受著她輕柔的力道落在他的腿上,聽著她的喋喋不休,嘴角扯出一抹笑意。
季凡抬起頭望他的時候,隻看到一臉的無辜。
“現在好點了嗎?站起來試試。”
鄭碩聽話的試了一下,然後在季凡的命令下搖搖晃晃的自己走進了臥室。
季凡在廚房裏翻找一通,可是什麼都沒有,廚房幹淨的像是沒用過,她隻好認命的燒了一壺水,等水開了,倒出一杯熱水出來。
鄭碩安靜的低著頭坐在床沿上,看她進來,迷蒙的眼睛一直追隨著她的身影。
“廚房什麼都沒有,你將就一下,等會兒水涼一點兒,喝點水,我去給洗手間拿毛巾,給你擦擦臉。”
季凡拿著毛巾回來,鄭碩拍拍身旁的位置讓她坐,然後仰著臉等著服務。
她沒辦法照著鄭碩天真無邪的臉做些暴力的事情,隻好再次妥協,坐下來,拿著毛巾給他擦臉,臉剛擦好,鄭碩就抓著她的手。
“怎麼了?”
“嘴巴苦,要刷牙。”
那你自己去洗手間把牙刷了,然後喝點水乖乖睡覺。
“你陪我。”鄭碩堅持。
“好吧,你先鬆手。”
“哦。”
鄭碩刷了牙,喝了水,卻沒有依然躺下乖乖睡覺,卻是攬著她的腰身不鬆手,腦袋如小狗一般不停的在她脖子上亂蹭。
季凡對他的舉動麵紅耳赤,再看他依然是那張因為酒精漲紅的臉。
她抓著他的兩隻手要掰開他,可是他的力氣太大,兩人一起倒在了床上。
“鄭碩!”她惱了。
“凡凡,我好想你。”
“你醉了。”
“嗯,我醉了,醉了才可以說真心話。”
他循著她的唇一口咬上去。
季凡在他懷裏掙紮,卻是雞蛋碰石頭,他把她禁錮的很牢。
鄭碩在她的口裏一陣掠奪,然後抬起頭迷茫的看著季凡氣憤的臉,“凡凡,你生氣了嗎?”
“你……”
“噓!”鄭碩的食指壓在她的唇上,“不許說話,你隻能聽我說。”
季凡不敢跟個酒鬼理論,可是如此模樣又確實不像話,“你起來說話。”
“不行,起來你就跑了,我喜歡你在我懷裏乖乖的模樣。”鄭碩傻笑。
季凡死命的瞪著他,“鄭碩,你是真的醉了嗎?”
“我沒醉啊。”
季凡頓覺無力,醉了的人都說自己沒醉,她把兩隻手悄悄的抵在兩人中間,隔絕他進一步的壓迫,“你要說什麼?”
“真心話。”
“鄭碩,真心話就是,我們是好哥們兒,好搭檔,再無其他。”季凡提醒他。
“凡凡,你真不可愛,可是我想要的就是這其他啊,我一開始就跟你說過,我喜歡你的,你為什麼就不相信我呢,你隻想把我推開,狠狠的推開,你這狠心的女人。”
季凡驚訝。
“我鄭碩,從未如此喜歡一個女人,你是第一個,我希望也是最後一個,你們女人真是太麻煩了,跟你一個女人糾纏就夠我煩惱的了,所以,季凡,我現在宣布,你是我的了。”
“鄭碩,你是入戲太深了,你從未喜歡過我。”季凡掙紮。
“是你一直徘徊在戲外才對,嗬,我從未跟你演過戲,凡凡,你現在推不開我了,除非你想讓你的爸媽接著為你難過,除非你讓整個酒店都看我們的笑話。”
“你在威脅我。”
“不,我隻不過來了一場豪賭,我要讓你知道我對你是一個男人對女人的喜愛,不是你總掛在嘴邊的哥們兒義氣,也不是相互利用的搭檔,我做的一切都不過是……愛你。”
季凡輕笑,手下死命的要推開這個酒鬼,可是兩人在掙紮間撲通一聲掉在地上,鄭碩在緊急關頭墊在底下,額頭正好撞到了櫃子上,竟然給撞的暈暈乎乎,她見此,胸中瘋狂產生被欺騙的感覺,氣憤,羞憤,竟讓她鬼使神差的用額頭大力的撞了上去,本在大醉中又撞到額頭的鄭碩竟被她撞昏了。
她自己也是一陣天旋地轉,疼的倒吸一口氣,可是總好過繼續聽他的胡言亂語,胡亂作為吧?
她從他的懷裏滾下去,躺在毛茸茸的地毯上,看著花紋天花板,腦中一片空白,全身充滿了無力,可是她卻鮮明的知道,她又回歸到孤獨這個環境裏了。
幾年來循規蹈矩的生活,社交圈縮小縮小再縮小,終於到了如今,腦中一片空白的地步,她竟不知在這樣的情況下,除了遠在A市的韓菲,她還可以找誰傾訴?
這幾年,她竟把自己折騰到如今的地步,固步自封到自我毀滅的地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