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李秋郎導我遊,中原湖漢上渝州。
兩橋葛壩浮天險,三峽奇峰拱巨流。
西進錦城尋勝境,東來旅伴覽新猷。
感君善運生華筆,萬裏河山尺素收。
1983年,我應邀去煙台參加全國政治學的學術會議歸來,順攜回《煙台風物誌》一書,贈請閱讀,他又很快地寫出《蓼源贈書有感》一詩謝之。其詩才之敏捷,令人欽佩。其詩曰:
再謝蓼源導我遊,此行東去近瀛州。
擬登仙境蓬來閣,欲望蜃山海市樓。
自古千城多壯烈,當今題句更風流。
滄海變化尋常事,解放新天特勝優。
1984年光湯、秀峰同誌先後積勞成疾。八五年三月光湯病危,秀峰同誌也告病重。3月22日晚我做夢夢見秀峰家中出事,醒來同老伴說:“夢是否有個預兆,秀峰是否病危?前幾天我去醫院看他,他尚與我談其寫之《西園即景》一詩,個別字要調整的問題,但當時氣短甚劇,說話斷斷續續,已有上氣不接下氣之感。”老伴回答:“恐不致過危!”23日早我匆匆上班。入辦公室即接值班秘書報告:“秀峰同誌病危!瑞生、泉水、德宏同誌已去醫院。”我想:真是應夢了。當即乘車前往,在院先遇任真同誌,告我:“秀峰近數日手足均已浮腫,食已大減,恐非吉兆!”我即入病房,護士正為秀峰輸液。他見我來,困難地從枕下取出《祁縣對敵鬥爭回憶詩鈔》一冊授我。並邊喘邊說道:“蓼源同誌,此書送你,留作紀念吧!”我接書後,悲不能語,拭淚以慰。想不到此別竟是與秀峰同誌之永訣。探視歸來,捧讀他1940年至1943年春在祁縣任縣長時的25首詩,真感到是字字情,聲聲淚,句句珠璣,動人心弦,秀峰同誌一生寫詩極多,他是在病中對己詩精心修改、並親書六集共500餘首詩稿之後,擱筆而辭世的。誠如有位同誌哀挽他之逝,是“晉陽文苑摧瓊樹,藝術殿堂折棟梁”了。秀峰同誌的詩作,在三晉有一定影響,他的部分詩作已被選入《現代詠晉詩選》、《唐風集》、《難老泉聲》,引起山西藝術界的好評與關注。我曾見王玉堂(岡夫)同誌在世時為秀峰同誌逝世時悼詩曰:“後我入生先我辭,交遊枉歎負相期。黃泉冥冥無通路,誰與切磋共論詩”!今二君皆去矣,晉陽詩壇折棟之失,實令人惋歎而惜之。
秀峰同誌山西榆社縣河峪鄉牛村人,1912年11月生,1985年3月去世。一生肝膽照人,兩袖清風,政法統戰,貢獻良多。秀峰蒼鬆老,朝朝映赤霞。讀其詩,憶其人,他那“縱情毫翰尋詩句,盡瘁江關慕武侯”的豪情抱負,他那坦蕩高潔的胸襟,孜孜不倦的探索,奮發思為的精神,永遠春風鼓蕩,激勵後人。
寫於2000年
高李秋郎導我遊,中原湖漢上渝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