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幸福就是（十三）
“我不知道你最近在想什麼，或許你已經不喜歡我。可是，我想聽你表達出來，我會靜靜地聽，我願意按你的希望改變自己。”
杜青草歪著頭看他在燈光下，揮舞雙手，
雪花飛繞著他，他的表情再簡單不過，仿佛真的回到了久遠的過往。
“如果你願意跟我一起在這樣的雪天裏想攜著走，願意讓我們互相取暖……”他微笑，露出白白的牙齒，忽然單膝跪下，“那麼，請嫁給我吧！”
他的手上有一隻錦盒，就在她的麵前，等著她打開。
她最初的驚訝消失殆盡，抿著唇，她的眼睛裏滿滿的淚水，她掩飾地左右轉了轉頭。
心中在叫囂著：“答應啊，快答應啊！你等著這一天多久了啊！”
可是她隻是說了句“我”就發不出聲了，一隻手捂住嘴，她不知道心中一股股的酸辛是為什麼。
雪花飄到他伸在半空中的手上，錦盒上。
她終於伸出一隻手，顫抖著去拿那隻錦盒。盒子打開，果然是那枚戒指。
“戒指你先拿著，不需要現在就答複我。我還有個事要對你說。”葉行遠手語，“你聽完想好了再答複我。”
他起身，表情鄭重無比：“韓柏均……”
杜青草蹙眉。
“韓柏均沒有跟林木槿複婚。”
杜青草更深地蹙眉，但是她沒有說話。
“還有……你一直見不到他，是因為，他現在無法出來見你。”
杜青草不禁問：“什麼意思？”
“他私自擁有槍，並且打死三個在逃犯人，現在，正在監獄中服刑。”
杜青草忽然覺得眼前有些白茫茫的，身子晃了晃，才站定：“你、在說什麼？”
“林木槿想為他頂罪，說是自己開的槍，可是他全招認，法庭判他兩年期刑。”
“我不相信，他為什麼要瞞我？”
“他也不知道你失聰，他出院時，來看過你，那時你睡著了。他要我故意引導你以為他和林木槿複婚了。”
杜青草倉促地笑了笑：“怎麼可能？”
“我本來並不打算告訴你的，在你答應我的求婚前，任何意外我都不允許發生。可是，剛才那一瞬間，我忽然改變了主意。我說過，不管任何時候任何事，我都不會勉強你。”
他拂了拂她頭上的雪花：“走吧，這裏太冷。”
他沒有進屋，隻是在門口為她解開大衣，親了親她的額頭，然後，離去了。
此後便再無聯係。
聖誕節，杜青草去看昊軒。
昊軒果然像個小大人一樣，說：“對不起，一直沒有找你。”
“你爸爸安排的？”杜青草摸摸他的頭，“你做得很好。現在，昊軒是家裏的小男子漢，加油，小草等著你長大！”
“我家的那棵梅花樹開了呢，”昊軒說，“雪天裏真漂亮，我媽媽也很喜歡。”
杜青草點頭：“美好的東西，大家都會喜歡。所以昊軒要學會守護美好的東西。”
離別的時候，昊軒忽然拉了拉她的手，讓她看見他說話：“我爸爸要被提前釋放了呢。”
“是嗎？太好了。”
“說是過年前就會出來。到時我要去接他，你去嗎？”
杜青草微笑：“有你和你媽媽就好了。見了他，替我轉告他，恭喜他新生。”
昊軒點點頭，笑了。
又要除夕了。
又一年的梅花，要開了。
杜青草還記得，韓宅的那棵梅花樹，還是她和韓柏均一起買的。那天路上，韓柏均承認說喜歡她，可是他也說：“就是喜歡，並不會要你做什麼。你怕什麼？”
那時候她正絕望著，聽了越發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