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得疼,瞬間口中就泛了腥鹹,她的淚更洶湧,被他抱得窒息,依然拚了力氣回應他……

一個親吻,將這半年來熬枯心神、咫尺天涯的恨都融了進去,痛得她承受不得,軟在他懷中,任他肆虐……

不知時候過了多久,隻見那小燭拔出長長的燈撚,低了頭。他這才慢慢住了,抬起頭,銀白絲袍被他胡亂撕開了領口,雪白的脖頸上一個個血紅的印子帶著他的齒印,小唇紅腫,一絲血痕滲著血珠兒,這形狀活像那日刻意做出來的淩虐,他這才心驚,知道自己沒了把握,正是怕,卻見那仰起的小臉淚倒淺了,小小的渦兒又甜甜地顯了出來。

“丫頭,弄疼你了……”

“你總歸……就是欺負我!”她嗔了一句,不待他去心疼那齒印,就貼就他懷裏。

他抱緊,親親地貼在那鵝黃的小頭巾上,“丫頭,我一直在,一直都在。”

“真的?”雖是問,她卻絲毫沒有想弄清楚的意思,隻要他說,她就信,信他從未離開半步,一直在她身邊……

“是那混賬狼將軍不讓我見你!丫頭,那混賬東西,簡直就是狼心……”

“別這麼說師傅。”一悶聲,她竟是不依了。

“師傅??誰是你師傅?賽罕??”

她仰起淚痕的小臉,看著他驚乍,一抿小嘴兒,笑了,“他教我草原的綽爾,不是師傅是什麼?”

齊天睿聞言“惡狠狠”地抵了她的額頭,“好啊你,你相公被他支使得各營地去推新製,你不心疼倒罷了,居然還跟著他學琴,就這麼倒戈了!”

“真的啊?”小聲兒驚喜,“那我相公可曾抖盡威風?”

“那是自然。”

她咯咯笑,環上他的脖頸,貼著他,“我相公最威風了!”

“比那統領千軍萬馬的大將軍還威風麼?”

“那是自然!”

“哈哈哈……”

……

夜深,小燭早已殘盡,帳中漆黑,天地靜;隻有草原上的風,輕輕,送來草場的清新。

一張窄榻上兩人相擁而臥,她有了力氣,窩在他懷中再不肯睡,嘴巴說個不停。問他是怎樣一路跟著她,問他那一日下雨,有沒有聽到她就著雨聲哭;問他是怎麼進的草原,又是怎麼見不著她的;問他可曾跟師傅鬧,使出他的本事;又問他在各個大營是怎樣做事的,又是怎麼百忙之中還想她的……有多想?到底有多想……

她的話不停,可那人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心思根本不在,手下不老實,一寸一寸揉捏,腦子裏都是那骨瘦如柴的病體,回想起來,心都顫;此刻所過之處,指尖、掌心,都是圓潤光滑,反反複複,生怕有失;身子裏的欲//火不敢燃起,都是小心翼翼,不去問她,隻在自己心裏一遍一遍敬謝蒼天……

被他揉搓得身子發軟,她心跳,臉都發燙,口中的話終究連不成句,躺下時身上已然脫得隻剩了小衣兒,此刻窩在他懷裏,水蛇一般纏了他,“相公……”

“嗯,”

她仰起頭,輕輕咬在他耳邊,“要我……”

“嗯?”齊天睿一愣,才明白,“丫頭,我不是想要,我就是想看看你的身子可好些……”

“要我。”

看那小臉好是堅決,齊天睿笑了,抱緊她,心似灌了蜜,“身子剛好些,咱們不急,為夫等得……”

“可我等不得。”黑暗中,暖暖的懷抱,也不知羞臊了,她隻管道,“我已經好多了,我師傅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