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慕杉無奈道:“莫非你們都沒想到會有這些麻煩事?”
兩人點頭。
錢慕杉眼中殺機一閃,道:“殺,斬草除根!”
孔缺和陸不正猶豫。
錢慕杉道:“成大事不拘小節,既然決意覆滅王家,就不可再心軟。”
兩人內心掙紮,戰鬥時我殺你,那沒話說,可如今……兩人畢竟不是心狠手辣之輩。
錢慕杉眼神中又閃現一絲認可又被心狠取代,歎息一聲道:“我來動手吧。”七虎衛拔出武器準備走向那百餘王家之人。
孔缺和陸不正兀自猶豫不決。
錢慕杉道:“可以說歸墟每個傳承萬年的世家,每一代始祖都不會料到萬年後自己一手打造的家族會變的如此腐爛不堪,甚至可以說已經腐朽到骨子裏了。殺人對這些後人來說不過就是一場遊戲,滅人全族甚至滅全村誅全城,對他們來說眼睛都不會眨一下。與身俱來的家族榮耀和高人一等的優越感讓他們變得狂傲自大,一生隻知聲色犬馬,殺人取樂。因為隻要世家還在,根本不需要像普通人一樣擔心生計努力未來。他們隻是隨心所欲的活著,這些世家子弟會變的如此不堪,你眼前這些人可謂功不可沒,隻要能讓主子高興,任何惡毒狠辣的主意都敢出,反正是王家的名義,這些人中有外姓投靠之人,也有旁係族人,某種意義上說這些人才是罪魁禍首,那些外姓之人大部分本就是一些江湖之上的敗類,有了世家撐腰更加變的肆無忌憚了。正因為有了這些人,世家才變成如今的世家,萬年前那正氣凜然的世家早已消散……”
兩人都有些被錢慕杉說動,本就想要肅清,確實需要下猛藥。錢慕杉正待示意七虎衛下手之際,一個蒼老的聲音道:“這王家如今真的變成這樣了嗎?”
幾人都大吃一驚,以陸不正的神念都沒有發現來人,可見來人之強,幾人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遠處有一個人正在慢慢走來,看似緩慢,實際上三步就到了眾人麵前,眼前是一個頭發胡子都雪白的老年人,那老人掃了一眼孔缺和陸不正,轉頭對錢慕杉道:“你們錢家如何?”
錢慕杉頭皮發麻,隱約有些猜出這老怪物是誰,強自鎮定又略帶自豪道:“我們錢家不同,至少在南岐與王家羅家不同,前輩可曾聽說有錢家有滅人全族之事?或是錢家濫殺無辜之事?”那老年人沉默片刻,輕輕搖頭。錢慕杉繼續道:“我錢家始祖是有大智慧之人,料到萬年甚至是百年千年後家族會慢慢變質,因此定下家規,錢家家主不一定是謀略第一,不一定是修為第一,唯一的要求便是品性,萬年來我錢家一直嚴守這家規,再者我們錢家吸收外姓歸附之人,人品便是第一位。對於家族子弟或是旁係之人同樣如此。”
“不錯,當年我們都曾取笑錢……”話未說完馬上頓口:“照此說來錢家就無一人該死?”
“萬年來的世家肯定會有一些害群之馬,我做不到也不敢重整,但我能做到發現一個殺一個。”錢慕杉說著轉頭看到孔缺跟陸不正,“有一天若你們去逐城,見到錢家之人做傷天害理之事,殺!無論是誰,無需因我而留情,殺!”
“錢家有錢直,運之始,錢家有你,運未終。”
“前輩可是王家始祖王非凡?”錢慕杉道。
孔缺陸不正大驚失色,老怪物還活著?孔缺忍不住問道:“你你,怎麼還沒死?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怎麼還活著?哦,不,就是就是……”他倒不是怕,就是想到件事情,一激動就表達不出來了。
陸不正隻好接住說道:“前輩,我們的意思是你早就該死,呸,早就該上天闕了,怎麼還在此地?”
王非凡道:“你們滅我王家,如今居然還有話問我?”
孔缺訥訥道:“太好奇了我們。”
王非凡不理他們,對錢慕杉道:“我王家傳承萬年後果然如你所說這般了?”
錢慕杉無需隱瞞也不必誇張,就以一個見證人的角度一五一十的說了一些當代王家所做的事,錢慕杉與當代的王家六子在同一片南岐,就算沒有親眼見到也自有人彙報,收集各家下任家主人選的事跡是每個家族都在做的事。
王非凡靜靜的聽著,臉上沒有一絲波瀾,以他的年歲和閱曆早已看透事故。
錢慕杉說完所有事情,孔缺和陸不正早已聽的義憤填膺,這隻是當代王家的惡事,上一代呢,上上一代呢?該殺,確實該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