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沛遠無動於衷的說:“出庭指認喬司宴,是你唯一的出路。”
“不!”陸思璿倉皇失措的說:“他好不容易才原諒我向你告密的事,我不能再背叛他了!絕不能!”
孟沛遠聽著她這宛如在給自己洗腦一樣,一遍一遍強調著不能背叛喬司宴的話,實則她的心裏麵怕是早就已經動搖了。
畢竟,她骨子裏就是這麼一個自私自利的女人。
“喬司宴都已經自顧不暇了,你覺得他未來還有可能帶給你幸福嗎?”
孟沛遠的這個問題可謂一針見血,陸思璿想要的幸福是什麼?那絕對不是凡夫俗子給得起她的。
之前就已經說過,她早就被孟沛遠還有喬司宴方方麵麵的寵壞了,假如喬司宴一無所有了,她還能堅定的說出“我愛他”這幾個字嗎?還能忍受接下來跟他過東躲西藏的苦日子嗎?
孟沛遠覺得她不能,相反,她這幾年變得越來越貪婪了,要不然也不會在跟喬司宴重逢之後,還嫉恨他跟惜兒之間的幸福。
所以,他如今提出這個疑問,也是為了警醒陸思璿,喬司宴現在就一階下囚,要她別寄希望於對方身上。
聞言,陸思璿內心深處再度動搖了下,但她還記得喬司宴跟她說過的話——
他說,此事還有轉機,隻要她能向淑姨傳信,喬家人就會知道他現在被關在牢裏了。
到時候,喬家人就能以“家事”代替“綁架”這個罪名,出麵替司宴求情了。
可是,她現在要怎麼聯係淑姨啊?警察連通訊工具都不給她碰!
一方麵是堅持,一方麵是氣餒,陸思璿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見狀,孟沛遠也懶得跟她多說,反正“逃脫升天”這顆種子他已經為陸思璿種下,剩下的時間就等著它生根發芽好了:“你自己好好想想,我下次再來。”
聞言,陸思璿既緊張又期待的問:“下次是什麼時候?”
緊張是因為:她不知道他下次來的時候,她想通了沒有;
期待是因為:她想孟沛遠過來和她說說話,一個人的日子,實在是太難熬了。
孟沛遠沒有給出確切的答複:“這個再說吧。”
“那……好吧。”陸思璿苦澀的看著他離她遠去的背影,心裏不止一次的響起,為什麼他們會變成現在這樣?
遙想以前,他甚至願意為了她去死,陸思璿就覺得心裏空蕩蕩的。
耳邊是牢房重新落鎖的聲音,緊接著走廊的白熾燈也暗了下來,她的世界,又從彩色變成了灰色。
她像遊魂一樣的躺回那張硬邦邦的鐵床上,不知道自己還能為喬司宴撐多久,而這份苦苦的支撐,又是否值得?
*
孟沛遠從警察局裏出來後,想到了什麼,動手把西裝外套脫了下來,丟進了附近的垃圾桶,被陸思璿沾到的東西,還是處理掉為妙,一來免得被惜兒誤會,二來自己心裏也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