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童惜回了他一個略顯心酸的笑,這種所有事情都找上門來的感覺,其實並不好受,因為她經曆過,所以更能明白其中的艱辛。
她把腦袋靠在他的肩上,輕聲問道:“孟先生,你不是把公司暫時交給湯叔叔管了嗎?怎麼問題還是這麼多呀?”
孟沛遠嗅著她發尖的淡香,平和道:“現在公司人員流失嚴重,湯靖也有顧此失彼的時候,
另外,我派去駐紮在建輝的那幾個人,雖然在各方麵都是一把好手,但畢竟隔行如隔山,
他們拿捏不準的事,終究還是要落到我頭上,若是我做錯了決定,就怪不到他們頭上了。”
白童惜抬起頭來看他:“那你要是也有拿捏不準的事,一定要及時和我商量啊!雖然我任職時間不長,但多少也跟湯叔叔他們學了點。”
“我知道。”孟沛遠側頭親了她一下,有她在身邊,多大的困難都能迎刃而解。
下一秒,隻聽手機又響了起來。
不過這回卻不是孟沛遠的,而是白童惜的。
她從衣袋裏翻出手機,發現是個陌生來電,接起後,她問:“喂,請問你是?”
對麵當即傳來一把自來熟的聲音:“表外甥女,是我啊!”
白童惜一愣之下,忽然想起她之前跟慕秋雨說過,要是白、慕兩家的親戚再打騷擾電話的話,可以直接把她的手機號報給他們,讓他們來和她說。
所以……現在是送上門來了麼?
表外甥女?
如此說來,此人是慕秋雨的表弟,慕弘山嘍?
真好笑,她和慕秋雨以前不兼容的時候,慕家人是有多遠避她多遠,在慕家人眼中,白蘇才是他們爭相巴結的小公主。
現在,慕家人是看白蘇不行了,而她又認了慕秋雨這個後媽,所以才叫得這麼順口的吧?
“抱歉,我不記得我有舅舅,你別是打錯了吧?”
“我是慕弘山啊!我們以前見過,你忘了?我每年都會去你們家拜年的,你爸還當麵跟你介紹過我呢!”
白童惜不客氣的問:“我爸每年都會給我介紹很多人,你算老幾啊?”
慕弘山幹笑一聲:“表外甥女,你對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我沒有惡意的,我就是想找個機會去看看表姐夫,你能不能把他的病房號跟我說說?”
白童惜冷笑:“合著我爸病了這麼長時間,你連他的病房號都不知道?”
“呃,這不是……”
白童惜懶得聽他的借口:“你直接說找我爸有什麼事吧?”
慕弘山小心翼翼的問:“我、我聽說泰安集團巨資收購了建輝地產是嗎?”
“消息夠靈通的啊,對,沒錯,然後呢?“
“我想找表姐夫打聽一下,泰安集團這麼做是為了……“
“幫忙還是報複?”白童惜替他把話說了下去。
“呃……”被白童惜一語點破,慕弘山不禁有些尷尬。
白童惜問:“是幫忙怎樣?是報複又怎樣?來,你都跟我說說,我爸現在什麼都聽我的,沒準你能通過我達成你想要的目的呢。”
“咳,那我可就直說了啊?是這樣的,聽說建輝地產最近跑了好多董事是嗎?正好我手裏頭有一筆閑錢……”
話到此處,慕弘山停頓了下:“你明白我的意思嗎,表外甥女?”
白童惜麵無表情的說:“哦,這就是你想要弄清楚泰安對建輝是出於哪種收購意圖的原因啊?
如果是出於報複,那麼身為我家親戚的你,一旦入股建輝,沒準會被泰安找機會吞掉,
如果是出於幫助,那麼則相反,你能借著親戚的這個身份,傍上泰安集團這艘大船越走越遠,你是這個意思嗎?”
聞言,慕弘山十分驚訝的說道:“表外甥女,你的頭腦還是很清醒的嘛!怎麼會做出婚禮上那樣的事呢?”
來了,這就是慕秋雨之所以不讓這些親戚去看望白建明的原因。
若是白建明聽到這樣的話,一定會氣個半死的。
“慕弘山,我告訴你吧,現在建輝的資金非常充裕,你那些閑錢還是留著做別的事吧。”
慕弘山忙道:“表外甥女,你別急著拒絕啊,有哪個公司會嫌錢多的?再說你們公司的董事不是跑了好多個嗎?要是你透露點內情給我,沒準我就是新一任的董事呢?”
嘖,這人到現在還搞不清楚狀況!
是,在泰安集團收購建輝地產之前,建輝地產是很窮,很需要別人的投資和入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