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趁機把他們拉到孟沛遠看不到聽不到的角落,說:“奶奶,爸,是這樣的……”
他把孟沛遠想要拿自己去交換白童惜的主意一說,不意外的看到了兩張不讚同的臉。
“我覺得二弟現在的想法很危險,所以我決定派幾個警察來這裏盯……呃,陪著他。”孟景珩說。
“好主意。”孟知先點頭。
“我讚同。”孟奶奶也點頭。
“不過,沛遠手底下的那班人也不是吃素的,一旦他跟他們聯係上,怕是要多生事端,所以我拿走了沛遠的手機,如果他要跟你們借手機的話,你們千萬別借給他,好麼?”孟景珩問。
對此,孟奶奶和孟知先齊齊點頭道:“當然!”
孟景珩滿意的“唔”了聲後,說道:“回去後,你們跟天真他們也說說,沒什麼事了,我就先去上班了。”
孟奶奶卻一把攔住他想要“拜拜”的手,體貼的問:“景珩,你吃早餐了嗎?”
孟景珩掛著輕鬆的笑容:“吃了吃了。走了啊。”
“欸。”孟奶奶應了聲後,不舍的攏了攏孟景珩身上的衣服:“這些天,家裏最辛苦的人就是你了,奶奶給你媳婦打電話的時候,她說你經常在警局待到半夜才回家,是嗎?”
孟景珩身姿一頓,笑道:“這不是為了鏟奸除惡,維護世界和平嘛。”
“那也要照顧好自己,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也不知道奶奶是從哪裏看出他沒有好好照顧自己的,也許是從他今天早上起床後沒有刮幹淨的胡渣?
但不管怎樣,這種被人關心的感覺不賴,一直以來深受家人信賴的孟景珩,在這一刻倒是有點像個小孩子了。
他甚至主動把臉偏進了孟奶奶伸過來的手裏,皺巴巴的掌心貼上來的那一刻,讓他舒服的想要閉上眼睛睡一覺。
*
一般來說,人們在不需要某樣東西的時候,是不會刻意去尋找它的,就好比此時的孟沛遠,在吃完孟奶奶送來的早餐和聽完他們的嘮叨後,勉強闔上雙眼,小憩了會。
在他又一次被噩夢驚醒過來後,他下意識的摸向了自己的枕邊,卻發現:“……我的手機呢?”
不僅如此,他還發現自己的病房門口被四個警察給霸占了。
其中兩個負責一動不動的站崗,剩下兩個負責端著槍來回的走,讓本就沒什麼人經過的VIP病房門前,顯得愈發冷清。
在看了他們幾秒後,他麵無表情的開口:“你們是孟景珩派來的?”
四人中有人回答:“是的。”
這麼說,他的手機是被大哥收走的?
就這麼怕他做傻事?
孟沛遠自嘲的笑笑,如果他想做傻事的話,直接推開麵前這扇窗跳下去就得了,但他舍不得,就算是跳,也得見著惜兒平安無事之後……
惜兒……
他在病床上輾轉反側,原本不怎麼鬧騰了的傷口似乎又痛了起來。
*
兩天後。
白童惜被囚禁的第十七天。
今天和平時一樣,她吃的很好,也沒人來虐待她,但就在她把刀叉放下的時候,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打開。
她一抬眼,隻見外麵站著一個1米八幾,背闊胸寬的外國壯漢,隨著他的走近,她愈發的覺得自己就像一隻小雞仔。
她下意識的舉起剛放下的刀叉,心想他要是敢對她做什麼,她就給他點顏色瞧瞧。
同時,她用英語飛快發問:“你要幹什麼?”
壯漢沒有理會她的問題,繼續邁著那令人不適的步伐走了過來。
眼見他蒲扇似的大掌就要朝她的脖子抓來,白童惜毫不猶豫的將輕鬆割開牛排的西餐刀朝他刺了過去。
對方轉而握住她的手腕。
天知道,他的食指和大拇指堪堪一握,就將她的手腕牢牢圈住,這還讓她怎麼玩?!
眼見她抬腿踢了過來,壯漢立刻用單膝橫向壓住她的兩截小腿,另一隻手拍飛了她揮過來的叉子,過重的力道,讓她的手筋隱隱發麻。
趁此機會,壯漢從口袋裏掏出一支針管,對準她胳膊上凸顯出來的青筋將針頭猛地刺了進去,然後野蠻且快速的將針管裏的液體推進她的身體裏。
白童惜為此飆出了眼淚,這種任人宰割的感覺讓她心生絕望。
緊跟著,一股無力感麻痹了她的神經,她瞪著麵前這個慢慢放開她的大塊頭,頭向後一仰,昏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