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醒,白童惜隻覺得自己渾身都有些細微癢癢,當即忍無可忍的將自己丟進了浴缸內,用沐浴乳仔細清洗了自己一遍。
半個小時後。
白童惜梳洗完後,站在鏡子前麵一件件的把西裝穿好。
之後,她抬手將盤起來的頭發放下。
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襯著被熱水蒸得十足粉嫩的雙頰,看上去竟十分顯小。
用梳子將頭發梳得一絲不苟後,頰邊的嫣紅也褪得差不多了,白童惜麵癱著一張臉,頃刻恢複了建輝地產員工熟知的那個白董。
她拉開浴室門,抬步走出去的時候,就見孟沛遠閉著眼睛睡得正熟。
她沒有叫醒他,隻是用手測了一下他的溫度後,這才安心地拎起掛在衣帽架上的皮包,轉身出門。
白童惜把門關上的時候,孟沛遠抬手蹭了蹭仿佛還有她手心餘溫的額頭,嘴角噙著淡笑的翻了個身。
怎麼辦呢?生平第一次覺得睡地板也是種不錯的體驗。
另一邊,白童惜徑自來到一樓的冰箱前,正準備從裏麵拿出牛奶和燕麥的時候,隻聽身後響起一聲:“你昨晚回來了?”
對白蘇這種單刀直入到有些不客氣的對話方式已經習慣了,白童惜頭也不回的說:“是啊,我回來了,你不歡迎嗎?”
白蘇在她身後幸災樂禍道:“我說該不會是姐夫不要你,把你掃地出門了吧,所以你隻能回娘家住?”
白童惜背對著她,浮唇一笑。
如果白蘇知道,孟沛遠昨晚死皮賴臉的留了下來,還不惜睡在地板上,不知會作何感想。
見白童惜沉默,白蘇還以為自己正中她的心事,心情不禁有些複雜。
*
大概是從白童惜的人對她施以援手的那一晚開始……
大概是她流產的那一夜,白童惜走進手術室聆聽她心願開始……
白蘇對這個同父異母的姐姐便生出了除了憎恨、嫉妒以外的其它情感。
為什麼白童惜能讓莫雨揚念念不忘,為什麼她能讓慕秋雨誇口稱讚,白蘇以前一直不懂也不想懂。
可最近,她會時不時的想起這些問題。
為什麼白童惜如今什麼都有了,而她白蘇卻接連失去了爸爸的寵愛,丈夫的陪伴以及她來不及看一眼的孩子?
她甚至連一份像樣的工作都沒有,別忘了,她可是休學在家待產的人,拋開人際關係,她能找到一份體麵的工作嗎?
就算工作再體麵,也比不上今時今日的白童惜,她如今是建輝地產的代理董事,離真正的董事之位隻有一步之遙。
以前,白童惜隻是“姐姐”。
如今,白童惜更多的像是個“一家之主”。
這樣的差距,令白蘇感到不甘!害怕!以及深深的嫉妒!
但同時,又不由自主的想要往上靠,向白童惜舉手投降。
這就是牆頭草的悲哀以及宿命,風往哪邊吹,即便她再怎麼不情願,也隻能往哪邊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