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溫麒千方百計挽回自己麵子的話,對白童惜而言,卻叫她舒了一口氣:“好的,溫先生。”
一聲“溫先生”叫得溫麒心頭刺痛,仿佛之前在政府議事大廳共進退,還有九溪十八島之旅所積累的情誼,全在這聲淡淡的“溫先生”中化為雲霧。
見溫麒被她這麼一喊後,立刻就消停了,白童惜還小小的高興了一下。
她趁熱打鐵的問:“那個……喬先生那裏……”
“我還有事,我先走了!”拋下這一句話後,溫麒看也不看滿臉問號的白童惜一眼,起身,大步流星的離開。
“……有沒有什麼消息?”看著溫麒走遠的背影,白童惜不甘心的問道。
就在這時,一通電話打斷了白童惜的愁眉苦臉,她搖了搖頭,接起了電話。
剛接通,一道低沉的嗓音便擠入了她的耳中:“白童惜,你是地鐵塞車嗎?”
地鐵塞車?
白童惜傻裏傻氣的糾正:“孟先生,地鐵是不會塞車的。”
對麵又問:“那是地鐵坐過站了嗎?”
“沒有啊。”
“那你現在到底在哪?算了,我要你不管在哪,都給我馬上回來!”
“好……”聽著對麵霸道的言語,白童惜的眼神不禁透過麵前的玻璃窗,飄向了香域水岸的方向。
結束通話後,白童惜揮手招來服務生,利索的把兩碗飯錢付完後,起身離開餐廳。
破天荒的,原本走十幾分鍾就可以到香域水岸的路程,白童惜卻刻意招停了一輛出租車。
也許是出於孟沛遠話裏透出的壓抑與急切吧,總覺得他現在似乎很需要她。
當白童惜矮身鑽進出租車時,一雙妖冶的瞳眸從一輛銀白色跑車的車窗中探了出來,晦暗難明的盯著白童惜消失的方向。
香域水岸。
白童惜走進家門的時候,孟沛遠正倚在沙發上看電視,聽到她從玄關傳來的動靜,他猛地扔掉遙控器,起身朝她走來。
掃過她身上的裝扮和手裏拿著的東西,衣服還是他今天早上帶她去買的兩件套,至於手裏則拿著一個錢包……
見此,孟沛遠的目光迅速幽深了下去。
她不像是剛下班回來的樣子,因為她手裏沒有最近一直拎著的公文包。
他本以為她是交通不便,所以隻能晚歸,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原本的滿腔熱情,一下子消散了不少,孟沛遠執著冷意發問:“你去哪裏了!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你現在心野了啊,還得我在電話裏三催四請的,你才肯回家!”
白童惜唇邊的笑垮掉了,初見他在家等候她的那份雀躍跟著消失,他這麼咄咄逼人的幹什麼?
從孟宅他為陸思璿威脅她的那一晚,再到今天早上在泰安百貨對她的百般捉弄,她可是一步退,步步退,而他卻始終用這種態度對待她?憑什麼!
僅僅是因為他下班回家的時候,沒能看到她像條狗一樣的撲上來衝他搖尾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