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孟沛遠說著解開領帶,甩到一邊問:“太太呢?”
“她回房了,”停頓了下,樊修補充道:“回的是她自己的臥室。”
“我知道了。”孟沛遠坐倒在沙發上,眼角眉梢籠著陰鬱,過了一會兒,隻聽他說:“給我倒杯酒。”
“先生想喝什麼酒?”樊修問。
“度數高的。”孟沛遠說。
“是。”樊修點點頭,往酒櫃的方向走。
不多時,樊修手裏拿著一瓶人頭馬外加一個玻璃酒杯來到孟沛遠身側,正準備跪倒在他腳邊幫忙倒酒,忽聽他道:“起來吧,別跪著。”
“……是。”樊修遲疑的直起身來。
孟沛遠接過他遞過來的酒杯,淡淡的說:“再找個酒杯過來,你陪我喝。”
樊修看了他一眼,麵有難色:“先生,我……”
“聽不懂人話?”孟沛遠斜了他一眼,一副沒得商量的口吻。
“是。”樊修無奈的遵從孟沛遠的旨意,又從酒櫃裏翻出一個酒杯。
孟沛遠用目光示意了下他左手邊的單人沙發:“坐下。”
“不用了,先生!”樊修誠惶誠恐:“我站著喝也一樣。”
“你家的人頭馬是站著喝的?”孟沛遠不耐的眯了眯眼。
“……”抿抿唇,樊修不敢多言的坐到單人沙發上。
樊修坐下後,孟沛遠“啵”的聲擰開人頭馬的瓶蓋,先給自己滿上後,之後手勢一轉,竟是想給樊修倒酒!
樊修驚的趕緊扶住孟沛遠的手腕:“先生,我、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孟沛遠手一鬆,任由人頭馬被樊修搶走。
這才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反應。
他不過是對樊修稍微好那麼一點點,他都要誠惶誠恐。
這樣對比起來,白童惜郝然是將他對她的好,當成是過眼雲煙!
捏著酒杯的兩指向內收緊,孟沛遠負氣的把人頭馬灌進嘴巴裏,沒兩秒酒杯便見了底。
給自己倒好酒的樊修,原本是想敬孟沛遠一杯的。
但一個眨眼間,卻見孟沛遠的酒杯已經空了,樊修隻好自己靜靜的抿了口杯中的酒。
不多時,孟沛遠已經喝了五、六杯酒,樊修卻一直就著起初那一杯輕舔慢咽著,看得孟沛遠心頭一火,說了聲:“沒用的東西!”
樊修被罵的渾身一震,想也不想的就把剩下的大半杯酒倒進肚子裏。
一秒……兩秒……三秒……
隻聽“咚”的一聲,樊修倒插蔥似的從沙發上摔下來,前額正好和身前的茶幾做著親密接觸。
不是吧?
孟沛遠眉頭一皺,用手推了樊修一把,隻見他一動不動,就著跪坐的姿勢睡著了……
好笑又好氣的搖了搖頭,孟沛遠吩咐站崗的黑衣人,把樊修扛回他的房間休息去了。
他在這一刻,倒是有點羨慕樊修一杯就醉的酒量了,反觀他,無論喝了多少,腦袋還是清醒的很。
……
深夜的客廳裏,除了孟沛遠倒酒、喝酒時發出的細微動靜外,就隻剩壁鍾發出的嘀嗒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