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他……”白蘇喉嚨幹澀的厲害,後麵的話硬是擠不出來。
就在白蘇遲疑間,莫雨揚溫潤的嗓音介入了進來:“媽,還是我來跟你說吧,爸可能下午剛睡醒,人沒什麼精神,一不小心碰倒了走廊裏的花瓶,那個花瓶你是知道的,是白童惜生母的遺物,他一時心痛難忍,就回房歇著了,連晚飯也沒吃……”
慕秋雨克製著發抖的聲線,問白蘇:“蘇蘇,真是這樣?”
白蘇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時,莫雨揚輕輕碰了下她的手背,她鬼使神差的順著莫雨揚之前的話說了下去:“嗯,當時我正在房間裏休息,聽到動靜後,馬上跑出來看外麵發生了什麼事,結果……結果就見到爸爸……嗚嗚……”
話還沒有說到最後,白蘇已是泣不成聲,其中或多或少有傷心愧疚的成分,所以她哭的比奧斯卡影後還真。
慕秋雨剛才還對莫雨揚有所懷疑,可白蘇是她的女兒,她說出的話,慕秋雨不可能不信,她傷心欲絕的說:“罷了,看來是老天爺要讓你爸爸遭此一劫,我現在什麼都不求,隻求他能留一口氣,他愛了我上半輩子,我侍奉他下半輩子……”
“媽……”白蘇悔不當初,實話到了嘴邊卻又屢次被莫雨揚以眼神製止。
慕秋雨拍了拍她梨花帶雨的小臉,安排道:“你先去打個電話給你姐姐……注意語氣,你爸爸發生這樣的意外,她肯定跟我們一樣不好受。”
白蘇咬了咬唇肉,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莫雨揚示意她來到角落,見她眼神空洞,他按住她的肩膀上下揉弄兩下,借以振作她的精神:“蘇蘇,你聽著,這不是你的錯,是爸爸自己把花瓶撞倒了才發生了接下來的事,你聽清楚了嗎?”
白蘇還在前憂後慮:“可是,如果當時不是我拿著花瓶威脅他,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莫雨揚堅定的打斷:“沒有可是,這隻是一場意外!蘇蘇,你應該不想承受千夫所指吧?”
“不,我不願意!”白蘇抓著莫雨揚的手臂問:“可是,將來要是爸爸能說話了,能寫字了,那我們今天所說的一切,豈不是都成了謊言?”
莫雨揚失笑道:“蘇蘇,你太多慮了,有天爸好了,大家高興都來不及,還有什麼心思計較今日之事?”
“你說的對!”受到啟示的白蘇,眸中漾起一抹希望,現在慕秋雨悲傷過度,要是她說了實話,難免不被遷怒,倒不如先瞞著,等白建明清醒之後,她再主動認錯。
莫雨揚輕掃過她竊喜的臉龐,心中卻掠過不小的算計,現在先幫白蘇瞞著慕秋雨等人,白蘇勢必會對他感恩戴德,而若是慕秋雨等人深究起來,他便把白蘇抖出來,讓她承擔一切的過錯。
同一時間,白童惜開車載著宮洺駛出香域水岸:“宮洺,等下到了醫院,我給你掛個急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