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行。”孟沛遠這個時候倒是不挑了,從他願意把車停在路邊攤的這一秒開始,他就僅僅隻是為了填飽肚子。
白童惜點點頭,心想也幫詩父買一份。
買好了早餐後,她返至車上,發現孟沛遠的眼神中,蘊藏著一份來不及收回的痛意。
白童惜悶悶的對他說:“其實,這件事不是你的錯。”
孟沛遠轉過頭來麵向白童惜,眼神微顯掙紮:“不,是我害了她。”
細細想來,那時他根本就不必去搶鵬哥手裏的槍,就算鵬哥上了警車,警局的人也能在第一時間根據車牌號追蹤到鵬哥,並將他繩之以法。
歸根結底,全是他的過失。
陷入自責中的孟沛遠,當時並沒有聽到鵬哥在詩藍耳邊說的話,如果他沒有出手,詩藍將會被鵬哥劫持到警車上一並帶走,到時,更加生死難料。
醫院。
白童惜和孟沛遠來到手術室門口,途經的護士說,詩藍在今天一早已經被轉入了重症病房。
他們麵麵相覷,嘴角都勾起了欣喜的笑容。
這意味著:詩藍活了下來!
重症病房。
兩人透過門窗皆看到了詩父憂心忡忡的神情,顯然,即使詩藍撿回了一條命,但她的情況依舊不容樂觀。
“進去吧。”白童惜看了孟沛遠一眼,抬手,準備去擰病房的把手。
結果,她的手被孟沛遠攔了下來:“我自己進去就行了。”
白童惜低低的“嗯”了聲,把另一隻手上提著的早點遞過去,在他困惑的眼神中,輕聲道:“你們可以邊吃邊聊。”
孟沛遠深深看了她一眼,似乎在問“那你呢”?
白童惜滿不在乎的笑了笑:“你忘了,我剛才在車上已經吃過了啊。”
其實,她隻喝了一杯豆漿而已。
孟沛遠於是沒有再堅持,提手接過早餐,擰開房門進去,隨後,將她拒之門外。
聽到關門聲的白童惜,那顆剛被熱豆漿暖和起來的胃,又一點點的冷了下去……
病房內,孟沛遠一步步走向詩父。
詩父的心神全放在奄奄一息的詩藍身上,沒有留意到他的到來。
孟沛遠輕輕把早餐放下,在掃過靠著供養器呼吸的詩藍後,他感覺到自己似乎也有點呼吸不過來,於是動手把黑色的大衣脫了下來。
輕籲口氣後,他冷靜的說:“叔,吃點早餐吧。”
詩父循聲回過頭來,眼神有點悲涼:“孟二少……”
“詩藍的情況,醫生怎麼說?”孟沛遠問。
“醫生說,命是保住了,隻是子彈穿透的位置是小妹的……子宮,小妹這輩子可能都……無法生育了。”
孟沛遠麵色僵硬,攥著黑色大衣的那隻手一瞬間青筋畢露。
詩父請求道:“孟二少,醫生沒把結論說絕,小妹又還這麼年輕,以後指不定能發生什麼奇跡,所以……我們還是不要把此事告訴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