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詩父已然泣不成聲。
白童惜安慰:“不會的,詩藍好人有好報,老天一定不會對她那麼殘忍的。”
詩父心酸的話落入孟沛遠的耳際,讓他隱隱難受,他對主刀醫生說:“不管你用什麼辦法,詩藍非活下來不可。”
主刀醫生壓力倍增:“院方定會竭盡所能,請你放心!”
期間,孟沛遠突然接到郭月清的來電,讓他和白童惜務必馬上回家一趟。
聞言,白童惜向詩父投去一眼:“那叔叔怎麼辦?”
詩父主動說:“我留下來等最終結果。”
孟沛遠沒有勉強詩父回去休息,啞聲道:“叔,我很快回來。”
醫院樓下。
白童惜跟在孟沛遠身邊,擔心的問:“要不我來開車?”
孟沛遠心情陰鬱的瞥了她一眼:“我不想浪費多餘的時間。”
白童惜愣住,她是開車慢這沒錯,但她是為了他著想啊,他現在的狀態看起來這麼糟糕,要是一邊開車一邊發呆,中途出了意外怎麼辦?
但轉念一想,她又釋懷了。
孟沛遠現在心中所承受的愧疚,不是她所能想象的,讓他開車發泄下也好。
孟家。
親眼確認兒子兒媳完好無損後,孟知先夫婦緊提的心皆不同程度的一鬆。
他們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受傷住院的詩藍怎麼樣了。
“情況不太樂觀。”孟沛遠接口說了一句。
孟知先歎了口氣:“人有旦夕禍福,希望詩藍這孩子吉人自有天相吧。”
郭月清雙手合十,做拜佛狀:“孟家的列祖列宗,還好你們天上有靈,保佑我的孩子有驚無險……”
神神叨叨了一會兒,郭月清轉而對孟沛遠說:“沛遠,我已經吩咐下人給你煮了一鍋柚子葉,你趕緊去泡泡,去去晦氣。”
“媽……”孟沛遠完全說不出感激的話:“都什麼時候了,我哪有閑功夫泡澡?”
郭月清被拂了心意,骨子裏那股唯我獨尊的勁兒又體現出來:“媽這是為了你好,你要聽我的話。”
孟沛遠抿抿唇,不予理會。
從小到大,但凡哪點做的不符合郭月清心意,郭月清一定會說一句“我這都是為了你好”。
但,什麼是“好”,什麼是“不好”,都應該由他自己抉擇才算人生,不是嗎?
白童惜擔心孟沛遠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傷了郭月清的心,便笑笑著調和:“媽,這柚子水先放著吧,等他有時間了再泡。”
郭月清沒好氣的說:“你呀,就是個災星,和你在一起的人,沒有一個好下場!我讓老二泡柚子水,就是為了防你的,免得哪一天被你拖累。”
白童惜麵部肌肉微微僵硬,心口憋著一口氣想發作,最後卻看在孟氏父子的麵子上忍了下來。
孟知先瞪著郭月清:“你沒聽景珩說嗎?這件事的起因在詩藍身上,小童是無辜受到牽連的,如果不是小童急中生智,隻怕會釀成一場無法收拾的慘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