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城,顧氏集團地下停車場。
江炎背靠商務車,麵前站著白姓中年。
“小少爺,家主希望你能回白家……”
中年躬腰垂臂,冷汗瀝瀝。
“回?”
“我從不是白家人,哪來的的回去一說?”
白家,北方豪門。但在江炎麵前,屁都不是。
江炎是白家家主白天開的私生子,更是暗黑世界神一樣的人物。
暗黑世界的黑市掮客,東方掮客傳承領袖……天宰。
天宰之名代表著滔天勢力,敵國之富。
“我姓江不姓白。”江炎目光淩厲,恨意滔天:“當年是他先不認我們母子,後又見死不救,五年前更是趕盡殺絕,視我為野種要除掉我,若不是我命大意外被救,這世上早沒了江炎。”
“當年,他可曾念過血緣親情?”
江炎譏笑:“母親含恨而死,如今竟妄想借用我的勢,貪戀我的財。”
“白家,要點臉行不行?”
一口濃痰吐在中年的胸口,不急不緩點上一支煙。目光如刀:“滾!”
“再讓我看到你,你會從這世上蒸發。”
白姓中年渾身一抖,卑微到不敢擦拭,灰溜溜離開,不敢有絲毫停留。
在很多人麵前,中年高高在上作威作福。麵對江炎,心悸到如履深淵。
電梯口傳來清脆的腳步聲,江炎淩厲的眼神瞬間變得憨厚。
彎腰打開車門,顧仙瑤上車,商務車平穩駛出停車場。
透過後視鏡,江炎時不時看向顧仙瑤。
顧仙瑤上臂那道疤痕如同烙在江炎心底,魂牽夢繞,很想去溫柔的觸碰……
思緒回到五年前。
白家容不得江炎這個野種。
在白家的授意下,江炎被綁架送上偷渡穿,準備帶到大洋深處喂魚。
這艘船上,盡是牲口般被販賣為奴的肉票。
漆黑的船艙裏充斥著屎尿味與腥臭味,令人作嘔。
也就在這艘船上,江炎遇到了點燃他求生欲的那個人,顧仙瑤。
顧仙瑤是被綁架,無人交付贖金被賣給蛇頭上了這艘偷渡船的。
死神已在身邊徘徊,隨時會把卑微的靈魂收走。
一把幹硬的餿米塞到嘴邊,傳來嚶嚶自語:“別放棄,隻有活著才有希望。”
萍水相逢,顧仙瑤就是善良的天使,江炎哽咽著貪婪的把米咽下。
可船艙裏太暗,無論如何努力也看不清她的樣貌,記憶中唯有不經意觸碰到的那道疤痕。
江炎發誓,如果能活,以命相報!
蒼天有眼,一個月前,江炎終於收到顧仙瑤的消息。
回到淩城,做了她的司機。
“找到你也是天意。”
“此刻,你並不知道我是誰。但你是使我重生的明燈!”
“從今天起,一切都將改變。”江炎目若星辰,輕聲呢喃。
“你說什麼?”顧仙瑤問。
江炎回頭還是那張憨厚的臉,差點藏不住眼角的濕潤。
嗬嗬一笑,拿出幾分合同遞到後麵:“或許你能用得上。”
“放棄繼承……”翻開第一頁顧仙瑤臉色就變得難看。
古怪的看了眼江炎,往後翻了幾頁又搖頭苦笑:“有你想的這麼簡單就好了。”
“你今天怪怪的……我的事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江炎並不解釋,淡淡的笑。
銀湖別墅到了,顧仙瑤沒繼續問,江炎一如既往快速下車為她打開車門。
幾分鍾後別墅內傳出顧仙瑤惱怒的驚呼。
“衝喜?招贅?”
“我不同意。”
顧仙瑤的外公顧茂祖一年前患上怪病,什麼手段都用了就是查不出病因,如今已經瘦成人幹不能下床,魂歸天國隻是時間問題。
這個時候,大舅顧銘威竟然說出讓顧仙瑤招贅衝喜的荒謬提議。
最讓人驚訝的是顧家上下非但沒人反對還一致讚同。
“媽,你怎麼能答應?”
顧仙瑤看向母親,那個眼角長滿皺紋受盡歲月蹉跎的女人。
她怎麼也想不到,母親讓自己來竟然是為了這事。
顧銘娜哭紅了眼,喉頭滾動,蠕動嘴唇什麼也說不出來。
女兒,可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啊。
“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事就這麼定了。”顧銘威一拍桌子憤然起身。
顧仙瑤委屈的淚水在打轉,卻倔強說:“我的婚事,不用你們做主。”
“我們不替你做主誰做主?是你媽能做主還是你那個不成器的爸能做主?”二舅顧銘雙嘴角上揚,譏諷道:“他是入贅到我顧家的,連你都要姓顧,他敢有什麼意見?一個沒用的廢物。”
“就是,你媽當年不也是招贅。”四舅顧銘城不冷不熱的插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