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刀愛
藍調,全市最豪華的酒吧,入夜,便是王者的天堂。說它是燒金窟還是盤絲洞,這都是外人的講法,但也不難看出它是一個集最高尚和最黑暗於一體的地方。進出的人無不身價百萬,隨手給小廝的消費也絕不低於三位數,看吧,這就是人性的惡劣,穿著最美麗的衣裳做最哦戳的事 --------
藍調的尾門,與前麵的的不同,昏暗的燈光,搖曳的樹影,一陣陣冷風卷起地上的塑料袋高高撩起再高高扔下。
“啪——”
“------日”我麵無表情的把貼在臉上的塑料袋撕了下來,連塑料袋都欺負我。
“吱呀——”後門開了,“又是一大堆垃圾,一個月一天的盛大,每次都讓哥碰到,真是衰神到家——”
來人碎碎念著,我一伸手——把遠處的垃圾袋堆在了身上,擋住了自己,接著又是一堆垃圾袋的重力壓在身上,服務員的碎碎念加上垃圾袋作嘔的惡臭讓我幾乎暈過去,好不容易等人走後,我從垃圾堆裏爬了出來。
流年不利,真的是喝高了,走路都不利索,這左三步,右三步跟扭秧歌似的,今天還是打的回去吧,掏了下口袋,嘿,比我臉還幹淨,這身上一縷一縷的布條,嘿嘿,就跟掛著的拉麵似的。
“衣服沒帶,錢包沒帶,嘿嘿,今天還被扣了工資,好運都被我給碰上了”額,不行,酒勁又上來了,扶著電線杆就猛吐了起來。
“舒服了?!”
“舒服了”
額,這是誰在說話。努力晃了晃腦袋,眼前的電線杆漸漸清晰了起來,“咦,你什麼時候站我前麵的,”又晃了晃腦袋,迅速捂著鼻子向後跳了一步“還這麼臭!”
來人表情僵硬,極其緩慢的摸了一把臉上還在滴落的液體,咬牙切齒到“這-該-問-你-吧,先-生---。”
“呃——”又是一陣酒氣,做嘔吐狀。
“別介,我錯了還不行嗎”來人後退著連連擺手,一臉驚恐色。
“額、、、、、、我認識你,是崇慶公園的捏個劉老六”
“嘿嘿”劉老六猥瑣的笑了笑,可能是身上的酒氣就又皺起了眉頭,“被乞丐認識好像沒什麼值得炫耀的”
“我真的認識你,就是內個上會補瓦,下會掏陰溝,家會修煤氣,派出所送盒飯,大馬路貼小廣告,花園算卦,、、、有時還幫小孩補暑假作業。”我打了個酒咯,繼續說道“開鎖、補胎、賣彩票、看風水、修水管、送煤氣、、、、、、、”
“行了行了,”劉老六連忙堵住我的嘴,“爺,爺,爺,我說爺,你到底是誰。”
張小花的忠實觀眾,我想如實說,。
還真是,如此猥瑣的裝扮也隻有劉老六能穿出來,別人就算是裝也絕裝不出來,真是猥瑣到一定境界了。
“金銀寶,你寶爺‘
“寶爺?!”一個懷疑的調調。
“來來,給爺算一個,我就不舉報你亂貼小廣告”我親切的拍了拍劉老六的肩。
“嘿嘿”劉老六露出一口黃燦燦的牙,忙從他那黑的分不出顏色的風衣裏掏出一盒牌,“來來,抽一張”
我看著那同樣分不出年齡的牌,邊都氣毛了,還缺了個角。
“算了,算了,”我大度揮了揮手“幫我向小花同誌問個好,這事就涮了”
“哎哎——”劉老六一個勁哈腰鞠躬,
猛地抬頭“不對,這吐了一身的是你,怎麼反倒是我向你道歉”
因為,“顧客是上帝啊——”我丟下了一句意味聲長的話,失去了知覺
這就是,緣分啊——
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潔白的床單上,空氣裏是溫暖的味道,豪華不失雅致的家具布局,讓整個房間別具一格。
“金錢是個櫃,金錢沒有罪,櫃子裏麵浮雲在飛——”
一隻手從潔白的被子裏伸了出來,被子一陣扭動,一個棕色的毛球鑽了出來,信手把臉上的頭發擼到腦後。
“你好——”
“我一點都不好”還沒說完,電話內頭就是一陣獅子吼“你這個月最好給我消失的幹幹淨淨,不然你就死定了”
“每次都這樣,可以換句話了,高帥哥”沒等對方的再次吼,果斷的掐斷,電板一拆。
“ 好————幹淨的地方“我砸吧砸吧嘴巴,一位一覺醒來不是垃圾桶旁還就是垃圾桶旁。床下是地毯,應該不錯,踩上去像踩棉花上似的,我在上麵蹦躂了兩下,還挺有彈性。
書桌、書架、衛生間,電腦、電視,一應俱全,是酒店客房?!
“扣扣——”
“請進”
門開了,一幫的年輕美眉,“嗨——”我習慣的伸出手痞行揮揮。
“咳——”
恩,這時才看到站在人前一位美大叔,一身執事裝,剛才看到美女就自動把他過濾掉了。我尷尬的連忙把手收回來,順著頭發擼下,裝作撩頭發。
“咳咳——“明顯的忍著笑“您好先生,我是南宮家族的管家南宮賽爾,你可以叫我賽”
我不語,裝著一副我很深沉的表情,凝視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