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纖珞順著那老頭的視線瞧去，若是不出意外，那網兜中的蛇早該準備好給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老頭一點顏色瞧瞧了。
戚纖珞的心揪成了一團，可那蛇竟突然沒了動靜。
老頭不語，隻是得意的望向戚纖珞，像是在炫耀，又像是在戲弄她。
“這是為何？你這網兜明明束縛不了它……”
戚纖珞心中疑惑，一邊上前試探著，一邊止不住發問。
眼看蛇嘴被樹枝撬開，可蛇依舊不能動彈，這時她心中的惶恐才徹底消除。
她仔細瞧著那條碧血玉花蛇，感歎這若是做了藥材，自然是難得的上品，隻可惜如今要拱手讓人了。
“想知道這是為何嗎？”
老頭越發得意，笑問她能否參透其中的奧秘，可神態又並非如此簡單。
戚纖珞明白他的意思，退兩步拱了拱手便答道：“請前輩指點。”
“嗯？”
顯然，這並不是他想聽到的，他如今心不甘情不願，自然也不能輕易告訴她。
戚纖珞甩了甩手，一臉幽怨，“罷了，這蛇讓給你便是。”
她又哪裏是好糊弄的，這蛇本是她先瞧見，如今被這老頭搶去，心中自然也有不甘，可若是會了他的捕蛇秘術，往後有多少奇珍還不都要乖乖進入她的甕中？
隻是不知能否再有幸遇上這樣稀有的品種了。
“既然你有如此誠意，那我便……”
那老頭眯著眼睛，打量著戚纖珞，似乎不信她會如此輕易放棄到手的獵物。
老頭吊足了戚纖珞的胃口，可他偏偏不肯說出下句，等得她越發急躁起來。
“既然你要聽，我便直說了，我家中親人重病，急需這類藥材，否則也不會隻身到這凶險萬分的深山裏來……”
見戚纖珞眉頭緊鎖，他這才緩緩道來。
此話一出，戚纖珞立刻緊張起來，她不再一心隻想著學什麼秘術，反倒勸他快些回家救治重病的親人。
那老頭不急不躁，仔細觀察著她的神情，眼底反倒泛起一抹笑意，“你這小丫頭，本事不大，倒是挺有同情心。”
戚纖珞一頭霧水，他既是家中有重病之人急需照顧，何必在這裏與自己開這些沒有意義的玩笑。
且不說他究竟是何用意，單是他這話就讓戚纖珞不能接受。
“你憑什麼說我本事不大，你又不曾見識過！”
戚纖珞向來大度，尤其對某些事實格外坦誠，可這話卻是她不愛聽的。
她如此熱愛行醫，就連空餘時間也總是被翻看醫書填滿，一刻也不願離手，如今自己竟被一個不知何處來的老頭否定了，實在是可笑。
“看你這架勢，絕非偶然上山，隻可惜，一點都不懂得爭取。”
老頭答非所問，隻默默搖頭，似乎是替她感到惋惜。
戚纖珞低頭看看自己，來之前確實為采藥而做了不少準備，如今空手而歸，更是倍感失落。
“這蛇我不能讓給你，但我可以帶你去找更加珍稀的藥材。”
戚纖珞這種不爭不搶的性格反倒感動了老頭，或許他從一開始就隻是想逗她，並非真正為難。
聽到這裏，戚纖珞眼睛忍不住發亮，下意識的看向了雪山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