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至陰至邪的蠱術,可以以血為媒介達到控製人的效果。

禁地裏還有另一門蠱術,俗稱美人蠱,蠱蟲在人的身體裏每繞行一個周天,便會使人的皮膚看起來柔嫩一分,隻是蠱蟲要一直呆在人的身體裏麵,將人的皮膚變得脆弱許多。

由於美人蠱極其脆弱,受不得日月光的照射,以至於受蠱人必須常年待在陰暗的環境裏麵。

這也是太後的皮膚白於常人的原因,竟是因為美人蠱?

難怪一個本該四五十歲的老妖婆,看起來竟然像個二十歲出頭的小姑娘。

出了禁地,戚纖絡大概了然,太後應該是想要醫典內記載的各種蠱術,才費盡心思地想要拉攏她,好讓她與軒轅寧天反目,做她的內應。

想得到美!

既然那幾個老頭都承認她是醫仙穀的小穀主,戚纖絡自然順理成章的擔了這個名頭,正好借助醫仙穀的藥材將無花散的解毒丸配好,全部打包帶走。

回到縣衙的時候,紅綰正立在縣衙門口,一身象征著名字的紅衣,手中一條挽起的銀邊在斜陽下隱約閃爍著光,一如她給人的感覺一般冰冷。

“你去哪兒了?”

沒有一刻廢話,紅綰以懷疑的眼光盯著她。

若是尋常人被她盯上兩眼估計就什麼都招了,奈何戚纖絡怎麼說也是在她目光洗禮下平安度日,又有何懼?

反正她什麼紅綰都會懷疑,戚纖絡索性神秘一笑:“我就不告訴你,你能拿我怎麼樣?”

“你……”她眉峰一擰,手間的鞭子都握緊了幾分。

“我出去配藥了。”

見好就收的道理,戚纖絡還是懂得,從包裏拿出原先配好的一顆顆小藥丸,她不由分說地塞進紅綰手裏:“將這些藥丸發下去,每人一粒,今晚便能將毒性全解了。”

天色已經不早了,她打了個嗬欠:“困死我了,先去睡個覺。”

在禁地不覺時間過得飛快,出來之後隻覺得看久了東西,眼睛又酸又痛。

戚纖絡這一覺睡得極其不安穩,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一直盯著她。

半夜摸黑起的時候,果不其然,房間裏的窗台邊立著一抹身影,一直以來盯著她的正是那個人。

“你是什麼人?”

有了之前那麼多次經驗,戚纖絡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兒。

那人不說話,似乎還是在一直盯著她,仿佛要將她看穿似的。

他不說話,戚纖絡自然也沒有再說話了。

就是這樣,兩個人中一個人立在窗台,一個人坐在床上,什麼都看不清地對視,直到戚纖絡感覺自己的眼睛實在是受不了了,而那個人還能執著地將她盯著,真是毅力可嘉。

老這樣看著也不是辦法,戚纖絡下床,那個人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小步,難不成還怕她?

將屋子裏的燭火點燃,那個人的眼睛終於動了,撇到了一旁,隻露出一個側顏。

戚纖絡這才看清楚,他穿著一件紫色的長袍,用藍色的發帶束發,耳畔垂下來的頭發遮住了他幾乎大半張臉,他垂著頭,安靜的側顏中隱藏著一絲絲的不知所措。

看他的樣子怎麼也不像個殺手……應該沒什麼危險。

“你是來找我的?”她大著膽子,坐到了他的對麵,這樣好方便看到他。

他長得還算清秀,不像軒轅寧天那般有深沉的戾氣,也不像葉澈那般自由灑脫、對什麼事情都能報以一笑的態度,而是像一個冷靜的、又有些敏感的孩子性格。

聽到她的再次發問,他終於抬起了眼睛看著她:“聽長老們說穀主回來了……”

原來是醫仙穀的人,戚纖絡一顆心徹徹底底的放下了,淡然的給他和自己都倒了一杯茶水,她尷尬的笑笑:“那個啥……他們說我是你們醫仙穀的穀主,不過你們穀裏麵的事兒,我還不太熟……”

言下之意就是,你要是問她關於醫仙穀的事情,她啥也說不出來!

“我叫戚苜,也喚冷丹一聲娘親,我是她撿來的孩子,從小被托付在醫仙穀長大。”他忽然很正經地看著她,說:“所以我這次來是報恩的!從此以後,我就跟在你身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