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舟會之後,紫荊就被她皇兄急急地叫回了北淵國,她隻知道軒轅寧天將她救起來了,竟不知曉還有後麵一段。
她的麵色有些難看,望向戚雪問道:“你還知道些什麼?”
“我還知道,早前大姐姐入寧王府給寧王殿下看病,整整在寧王府裏與寧王殿下朝夕相處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才將殿下的病治好……”紫荊已經在氣頭上,戚雪的嘴角彎起了一抹笑容,她一點也不介意這把火燒的再旺些。
“你閉嘴!”
戚纖絡還從來沒有討厭誰的聲音到怒不可遏要嗬止的地步,戚雪這次是真的觸及到了她的極限,她握緊了拳頭,狠狠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
戚雪最初隻是單純想毀了她的清白,現在知曉昨夜的人是軒轅寧天,又發現有紫荊這條路可走。她最擅長的就是借刀殺人,從前的那把刀是戚霈芸,現在又想要換成紫荊?
皇後內殿的女官已經前來催促她趕緊進殿,戚纖絡無奈之下隻好對紫荊說:“今日之事太過複雜,我改日再找你解釋。但是你要注意提防這個女人,從她嘴裏說出來的話不可信!”
沒再去看紫荊硬邦邦的臉色,戚纖絡隨著女官進了內殿。
戚雪此番的準備頗為到位,戚纖絡一進入內殿便看到了跪下一旁的號稱是目擊證人的小宮女,而在她身邊宮女呈著的便是她昨晚脫下來的那件被戚雪下了藥的衣裳,人證物證具在,饒是她長了十張嘴也怕是說不清楚。
“戚纖絡私用禁藥,霍亂後宮,敗壞私德,拉出去杖責一百,以儆效尤。”
皇後同戚雪是一條道上的,而且看不慣她也是由來已久,這番變著法子懲戒她杖責一百,尋常人杖責五十便會要了性命,更別說她隻是一個半點武功都不會的女人。
她們想栽贓便栽贓了嗎?
戚纖絡聽著皇後給她定下的罪,反問道:“皇後不分青紅皂白就定了我的罪,未免難以叫人口服。”
“本宮就是怕你不服,才叫來了人證和物證。”眼神凝視著下麵立著的證據,皇後的氣勢咄咄逼人:“你還有什麼話可說的?”
“我當然又話要說!”
她們匆匆將她定罪,隻不過因為這是戚雪設計的一個圈套,而且這個圈套還漏洞百出!
她們仗勢欺人,戚纖絡也不是傻子,斯文慢理地從地上起來,她還順便理了理微微起了褶子的裙角,慢慢道:“你們說我私用禁藥,那我就想問問了,這藥從何而來?”
“你們同仁堂分堂遍布京城,想要弄這些藥物應該不困難吧?”戚雪料理好外麵的事,也跟著進來,出言便想堵死她的話。
恰恰就是這句急不可耐的出言,戚纖絡轉頭看著戚雪,說:“你難道不知道進宮之前都是要搜身的,還是說你每次進宮都來去自如,沒人查驗的?”
若是她私藏禁藥入宮,必然一開始就會被查出來,而戚雪是皇後麵前的紅人,若說沒人給她搜身,倒還又幾分可信。
“你什麼意思?”
戚雪隻需稍稍品味,便能發現她話中有話,爭論道:“你醫術高明,即便是隻帶原材料進宮,也必然能配出這種禁藥出來!”
戚纖絡不免覺得有些好笑,現在知道誇她醫術高明了?
“就當我醫術高明可以配出催情藥來……”她以退為進,大大方方地承認有這項技能,“但是,我又是如何算的寧王殿下剛好會那天留宿宮裏,又如何從皇宮諸多寢殿中找到寧王殿下,再將他帶去住的那間小破院子糟蹋了?”
“再說了……”她慢悠悠地道:“寧王殿下那麼大一個高個子,又是鼎鼎有名的戰神,你確定我真能給他下藥?未免也太高估我了吧?”
整件事情最大的破綻便在軒轅寧天這裏,戚雪一心想著隻要抬出去軒轅寧天便能讓紫荊公主跟她反目成仇,卻沒想到她一個女人要怎樣才能強迫的了軒轅寧天?
看著戚雪麵上的顏色赤橙黃綠青藍紫地變,戚纖絡不禁心情大好地提點道:“你既然知曉我的醫術高明且又有同仁堂在背後撐著,必然要花錢另尋渠道找藥,可剛好不巧,我正知道這種催情藥的出處。”
“你所用的這味催情的藥物,名喚女兒香,隻需要大麵積暴露在空氣中,就會迅速地在空氣中傳播開來,即便隻沾染了一小部分,其香氣至少也要兩三日才能完全褪去。”
戚纖絡看著從進殿開始就時不時以帕掩麵的戚雪,笑著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你就是沾上了女兒香才不得已用濃香來遮蓋女兒香的味道吧?而你一直用手帕遮麵,其實就是遮住鼻子,這兩股濃香混在一起的味道可是霸道得很!”
“你胡說!我不過是今早打翻了香料在衣服上才會如此。”
戚雪心頭一個戰栗劃過,很快便穩住了陣腳:“你與寧王殿下向來交好,想來也不是第一次私會,否則又怎會被宮女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