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嬤嬤的麵色不是很好看,可是戚纖珞這一趟進宮本來就很不滿意了,太後找她麻煩也就算了,一個宮中的嬤嬤也敢對她擺臉色,戚纖珞直言道:“方便,怎麼不方便!”
說著她邁開腿就要跟著葉澈去,急得身後的嬤嬤臉色頓時拉得比驢還長:“戚姑娘,太後娘娘還病著呢!還請你分清楚事情的輕重緩急……”
“嬤嬤……不瞞你說,太後的病又不是一日兩日功夫造成的,即便是需要我去看診,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我就去片刻,若是上麵有人責問下來,嬤嬤隻管將責任推在我身上就是了!”戚纖珞撇撇嘴道。
不用她自己挑事兒,太後也會各種各樣找她的麻煩,甚至是還要想法子取的她手裏的醫典,既然算來算去她這一趟都是受罪的,她又何必委屈自己,看人的臉色行事?
不再理會嬤嬤難看的臉色,戚纖珞跟著葉澈去了禦花園裏麵一處較為僻靜的涼亭。
葉澈還不忘打趣她:“以前怎麼沒有發現,你還是如此強勢的一麵?”
“別人都欺負到我頭上來了,我若是不表現的強勢些,怕是他們這些做下人的夜不會將我放在眼裏。”戚纖珞也明白,宮裏麵的人都是欺軟怕硬的角色,見你得利便一個兩個都趕著趟兒似的巴結,一旦失勢也不在意腳疼地踩你兩腳。
真真是這個世界上活得最虛偽的一種人!
葉澈依舊是嘴角邊掛著一抹淺笑,他淡淡道:“我找你過來,正是想和你說說太後的事,太後絕非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怎麼說?”她反問道。
說道太後,戚纖珞的確對她的了解還不夠,以至於敵人在暗處她在明處,多次吃虧。
葉澈也不廢話,直接進入主題:“太後姓樓,原本就是南祁國最為尊貴的長公主,隻因為當初南祁妄圖吞滅天厲國卻反被天厲國拿了些國土,不得已之下才將長公主送來天厲國和親,還帶來了不少南祁國的煉蠱秘術。”
“蠱?”戚纖珞一個生長在現代環境裏的醫學分子,讓她查查中了什麼毒還好說,隻是這個蠱不一般是那種小蟲子一類的東西嗎?聽起來倒是挺玄乎的!
“這個蠱用得好是可以替人醫治一些奇難異症,但是南祁國的控蠱之術大多走的是些陰邪的路子,以至於先帝下令在南祁國內禁止控蠱之術,這才將這股風氣壓了下來。”葉澈接著道。
說起這個控蠱之術,戚纖珞忽然想到了那天晚上,太後被她挾持到殿外被月光照射之下,她周身的筋脈通紅,血管之中似乎還有什麼東西在湧動,想來應該就是葉澈所說的蠱了?
“所以現在的皇宮中,太後借故稱病,實際上也和這個控蠱之術有關?”戚纖珞再聯想到太後那白的不太正常的膚色,隻覺得心中一陣膽寒。
想到那惡心的小蟲子在血管裏麵蠕動,她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快掉了一地。
“正是這樣,”葉澈解釋說:“早先幾年,宮中總是有許多年輕貌美的宮女離奇失蹤,如若我猜得不錯,應該是和太後有關,所以你此去要小心些……”
“知道了!”
繞了這麼大一圈,葉澈是為了提點她要小心太後,可是他卻不知道太後早就將她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後快,但她還是很感激葉澈的提醒。
她的手握成了拳頭,輕輕地在葉澈的肩頭錘了兩下,又在自己的肩頭錘了兩下,真誠道:“真不愧是葉澈兄,你的這份恩情我記下了!”
葉澈在宮中舉步維艱多年才打探來的消息,竟然不費吹灰之力便告訴了她,戚纖珞如何能不感動?
跟葉澈分開以後,戚纖珞被嬤嬤帶到了慈禧宮。
第二次來這個鬼地方,比之第一次更充滿了一種說不出來的陰森詭異的感覺,隻是因為現在是白天,太後尚且還在睡著,嬤嬤便給她安排了慈禧宮裏一處偏僻的小房間,說是太後特意囑咐的。
也不知道太後到底打的什麼鬼主意,戚纖珞有了上次的教訓,早在進宮之前就讓人給她準備了一點東西,又將小白留在了戚府。
既然太後身上種著蠱蟲,想來應該是不能接觸到陽光和月光一類的東西,戚纖珞一路走過來都發現了慈禧宮的各個房間包括走廊裏都被鋪上了一層遮光的青荇草。
若是放在夏季到處都爬滿了這種草倒也涼快,隻是現在已經入秋的時節,未免也顯得有些說不出來的陰冷。
好在她今日出門衣服帶得多,也不畏懼這裏的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