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纖珞本也就不指著她辦成什麼事兒,可是錯過這麼一個大好時機,要想再拿住二姨娘的把柄,更是難上加難。

她加緊言辭:“二姨娘上次打死丫鬟的事情,父親明明知道卻不給予處置,可是二姨娘不但不知道悔改反而變本加厲地給祖母兩次下毒,父親還要當沒看見?那下一次二姨娘若是要將我置於死地,父親是不是還要當做沒看見?”

他們既然不怕事情鬧大,她戚纖珞自然也不怕,恰恰相反,最好將這件事情鬧大,鬧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境地裏,鬧到讓他們想收拾都困難!

“反正我話就晾在這裏,若是不處置了二姨娘,我明日就去請聖上定奪,總歸我上次治好了寧王殿下的病,皇宮裏還欠著我一些情分!”

說道最後,戚纖珞還將軒轅寧天搬了出來,李威的確名聲遠揚在外,但畢竟是上一輩的老人了,如今軒轅寧天戰神的威名比他顯赫不知多少倍,朝中那群隨風而倒的小草又該倒在哪一方呢?

戚政心中自是有一杆秤的,再三權衡之後,還是腆著臉同李威道:“嶽丈大人,你看她也犯了不少事,若是對我那老母親沒個交代,未免也……”

他後麵的話沒說完,李將軍年老但也不糊塗,當即將丫鬟奉上來的新茶掀翻在地,那茶杯不偏不倚,正好碎在戚纖珞的腳邊,滾燙的茶水濺了些許在她的腳上。

他是故意給她一個下馬威,可是戚纖珞早有心理準備,跟他們這些人耗上,必須要拿出十二分的勇氣和果敢。

下馬威不成,李威的麵色更加難看了,他沉聲道:“前幾日聽聞戚丞相主張與北淵國和談邊境之事,被人彈劾與北淵人頗有淵源?”

這種空穴來風的話皇帝自然是不信的,但是如今北淵在與天厲國交界處大肆興兵,天厲國若是還主張和談,定會被人認為怕了北淵,再說天厲國疆域富饒,一旦被北淵打開缺口,其他幾國又怎會不來分一杯羹?

連戚纖珞都懂的道理,沒想到戚政竟然在這件事上麵犯了渾。

想必如今皇帝對他也有幾分不滿,談到這個事情,戚政的麵色不太好看,相反的是李威舒色不少,他調整了一下坐姿,道:“我知道小女如今不懂事給戚府惹了不少麻煩,若是小女還在戚府,我將軍府自然會記掛著戚府,戚丞相,您說是也不是?”

他這是在用朝堂之事威脅戚政,若是二姨娘還留在戚府,他自會讓朝廷裏的人護著戚府,若是他要休了李詩,那些人必定會在這時候踩上戚府一腳,皇帝原本對戚政隻有幾分不滿,最後也會變成十分不滿,戚府也將麵臨危機。

孰輕孰重,戚政哪會想不到,他壓著聲音吩咐道:“二姨娘屢屢犯錯,屢教不改,便罰她在後院祠堂誦經禮佛半年,為老太太祈福。”

二姨娘犯下滔天大禍,戚政一句不輕不癢的罰她誦經禮佛半年就了事?

戚纖珞麵色一沉,剛要說話,又聽得戚政下一道命令傳來:“這幾日洛兒查案也累著了,將大小姐帶回屋裏休息,沒有我的命令,不得擅自外出!”

即刻就有兩個小廝上來架住戚纖珞,將她帶下去。

戚纖珞難以置信的看著這屋裏的一群人,二姨娘有李威撐腰,麵露得意之色,三姨娘默不作聲,戚政對著李威略微討好之色。

她恍然察覺到,這一屋子的人心中全是利益和盤算,就連戚政從小被祖母撫養長大都對她能下這麼狠的心,就更別提二房和三房的人了。